白清音的《太虛劍典》修行到了哪一層,沒人知道。不過她布下的劍陣,倒是讓不少人開了眼界。
    看空中,鋒利的巨劍再一次斬下來,半空中一個身影落荒而逃,陸慎嘆氣:“唉~北堂小姐又失敗了嗎?”
    沒錯,現在名義上闖陣的,是北堂馨。
    徐貞抽了抽嘴角,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李相源,李相源白眼一翻,當做沒看到。
    陸慎顧及著北堂馨背后的白家人,也不好說太難聽的話,只隱晦道:“北堂小姐還是該對得起自己的名師教導才對。”
    徐貞:“……修行之事,修身修心,不是一日之功。”
    早入門一年,修為還不如北堂馨的徐貞強行挽尊。
    陸慎“呵”了一聲,表示冷笑。
    “噗~”李無極扶著樹干,噴出一口血來,發冠也被打掉,一頭青絲披散,身上的曲裾還被削掉了一塊。
    不過他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笑:“能見識到如此精妙的劍陣,還有九死無悔、焚天滅地的劍意。
    我這一趟,哪怕之后一無所獲,也值了。”
    真不愧是他夢中女神設下的劍陣,領教了其中真味,他對幾十年前那驚鴻一瞥,更加念念不忘了。
    趙滿坐在旁邊不遠的大石頭上,將手中的丹藥扔給李無極。
    李無極接過丹藥,倒了一顆出來吞下,然后扔了兩顆靈石給趙滿:“你的丹藥還真好用,以后我們李家的丹藥供給能與你合作嗎?”
    趙滿不屑道:“你們李家能有幾個人?一年又能消耗多少丹藥?賣那么遠,我運費都不夠。”
    “我們李家修行之人的確只有兩個手掌的數量,但我們家外門弟子不少,每年還是能消耗一些丹藥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引見其他的修行世家,沒準兒孫家的生意能被你搶過來。”
    “閉嘴。”趙滿輕哼一聲:“我自己煉制的丹藥,拿出去悄悄賣了,族中追查不到便罷,追查到了,逃脫不了責罰。
    還跟你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你是想害死我?”
    神秘莫測的白家圣女親自下凡賣丹藥?
    只要他敢這么干,那些以前被白家壓得死死的家族,一定第一時間來分吃了他!
    李無極可惜道:“這有些埋沒你的煉藥天賦了。煉藥費錢,你不賣丹藥,一直靠白家供著嗎?”
    趙滿轉過眼珠子,冷漠的看著:“你覺得白家供不起嗎?”
    李無極苦笑:“哪里?白族幾千年的積淀,哪里是我們這些小家族能比得起的?”
    “湖水消失的時間只有十五天,明天我和你一起破陣。”趙滿只是告訴李無極這個決定,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李無極:“……”
    不能獨自攻破女神的陣法,你知道這對于一個神交了女神幾十年的劍修來說,是一件多殘忍的事情嗎?
    趙滿不管這些,白天在營地里混一天,偶爾路過湖邊,看到有人拿著火把去燒那些冰蠶絲,然后不小心又被切成了片。
    不知道“千絲網”的運行軌跡是什么,不過肯定不是靜止不變的。
    無形無跡,稍微不小心,就被切了。營地的人都很害怕,還要被槍逼著下去試機關。
    陸慎完全不把人命當命看,他下面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想造他的反了。
    陸慎自己也很急,他很想立即進入白族的遺地,得到長生不老藥,但下面的人已經不愿意拿命來填他的夢了。
    他只能守在“重傷”的北堂馨身邊,用一種極其幽怨的眼神盯著北堂馨。
    北堂馨:“……”
    要不是邊家編外人員李二少傳來老師的話,讓她暫時配合,她真想一劍戳了陸慎的頭!
    “陸先生別看了,今晚我會再嘗試破陣,到時候有白族的人來相助。”北堂馨念完今天的臺詞,一臉疲憊的閉上眼睛。
    陸慎一聽有白族的人相助,立刻興奮的站了起來,在帳篷里面轉了兩圈:“白族的人要來?!可需要我設宴款待?”
    北堂馨冷漠道:“不必費心,她不會露面。”
    陸慎很可惜,像是無意間說了一句:“這里是白族的什么地方?我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一個白家人過來看一看嗎?”
    “這些事情,我的老師會處理,你不用操心。”北堂馨輕描淡寫道。
    陸慎又試探了一句:“你老師在白族中權勢甚大?竟然連一個不服ta的人都沒有?”
    這么久都沒人出來使絆子,讓習慣勾心斗角的陸慎有些不習慣,總覺的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怎么沒有?”北堂馨半坐起來,似笑非笑道:“我老師能壓住他們的時間有多少,得看你們的運氣了。”
    “等到她壓不住的那天,這里的人,甚至是你,可能都出不了秦嶺。”北堂馨仿佛玩笑一般說道。
    這種似是而非,輕描淡寫的口吻,比鄭重其事更能震懾人。
    陸慎沉聲道:“我們出不了秦嶺,你和你老師又能好到哪里去?”
    北堂馨無所謂道:“我是聽我老師的吩咐辦事,修為又如此微末,族中再怎么也責罰不到我身上來。
    至于我老師……頂多找個常人到不了的雪山,或者海底關個一兩百年,也就出來-->>了。”
    一兩百年……那是常人絕對活不到的壽數,白族之人說出來,卻仿佛一兩天一樣。
    陸慎又嫉妒了,世上長生之人那么多,為什么不能多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