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個月的功夫,趙家的人和張家的人合作,將大湖對面平坦的森林砍伐推平。
    沒有現代機械加持,所有人全靠農具和手工開鑿,這些年輕人全被當牛馬用,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干活兒,干完活兒還要內卷修習內功。
    晚上到底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了。
    不過總算把地給平了,在胡家人的指揮下,蓋起了幾棟房子,可以供人居住了。
    新修的房子還住不得,不過眾人總算能休息幾天了。
    趙書云跟趙莊明感嘆:“唉~要不是有那只大貓咪在,我們晚上被哪只山精野怪叼走了都不知道……”
    “尊重點兒,什么大貓咪?那是護族神獸!”趙莊明拐了趙書云一胳膊肘子,也不管大貓咪接受不接受,直接把頭銜扣在貓咪腦袋上。
    兩人又說了幾句,抬頭看到一艘巨大的船只從云海中飛來,降落在煙波浩渺的湖中。
    那座大湖,常年霧氣彌漫,哪怕是晴天,都像籠了一層輕紗,他們也沒看清楚過具體長什么樣。
    大船降下來后,船上陸陸續續又下來很多人。
    村長帶著他老婆過來了,孫子還在山桃村上學,兒子兒媳還留在山桃村中。
    村里的一些手工藝制造者也過來了,屠鐵匠一家,除了他還在讀書的女兒,全都過來了。
    村口開酒館的老板娘、做鞋子的老于家、上能做旗袍軍裝,下能做短打粗衣的熊阿婆裁縫店老板娘,還有村里那家能燒玻璃的老板……
    這些人并不常接觸邊家,全都被今天這艘能在云里飛的大船給驚到了。
    “這……這不就是一架飛機嗎?”有人小聲嘀咕道:“乖乖,這個時候了,我們還能享受一次飛機,真是難得。”
    白相源在船和陸地之間放了一塊寬大的木板,組織著所有人下船,順口答道:“現在也有飛機在呢,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只要你有錢,還能跟以前一樣飛一下。”
    就是那些大型飛機別想了,直升飛機還得小心地星磁場混亂,一不小心就機毀人亡了。
    酒館老板娘從他身邊過時,媚眼一橫,問:“我的酒館開在哪里?”
    白相源一本正經道:“等我忙完了,去找你,到時候再說。”
    這時,船艙中傳出一陣孩子的哭聲,秦悅在船艙中來回踱步,哄著孩子:“乖寶寶,不哭了,不哭了……”
    白予馨看了一眼坐在船頭的老師和長老一眼,朝秦悅喊了一句:“媽,下了船再說!”
    “你弟弟在哭啊……”秦悅仿佛也要跟著孩子一起哭了,不停的換手,抱著孩子來回走:“馨馨,你就不能有一刻,體諒一下媽媽嗎?
    哪怕只是一刻呢?”
    白予馨也快繃不住了:“媽,你哄孩子也看一下場合吧?
    下去之后,你愛怎么哄怎么哄,沒有人攔你!
    現在長老和我老師都還等著呢!”
    秦悅瞥了一眼邊月和千靈的方向,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都是女人,你們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做媽媽的心情?
    孩子哭一聲,我這個當媽的心里就痛一分。”
    “我不知道他是餓了,還是渴了,亦或者哪里痛,我都要急死了,你讓我看場合?”秦悅失望的看著白予馨:“你的心實在太硬了……馨馨,你變得讓媽媽覺得陌生。
    明明你以前最心疼媽媽了。”
    白予馨:“……”
    啊!她真想掐死這個媽和她懷里干嚎的孩子!
    白予馨早知道這個媽聽不懂人話,直接上前劈手奪過她手里的孩子,拎在手里,大步下船。
    秦悅立刻跟著追了上去,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馨馨,你要干什么?!那是你親弟弟啊!
    你嫌媽媽是累贅,媽媽不怪你,可你不能這么對你親弟弟啊!”
    秦悅追上去之前,還看了一眼邊月的方向,仿佛指望著邊月跳出來主持公道,狠狠的斥責白予馨的不孝。
    結果,邊月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繼續跟千靈討論接下來的事。
    “祖祠和議事殿都建好了,就先將護族大陣布置好吧。”千靈沉吟道:“這次的陣法范圍廣,需要將周圍二十里的土地都圈進來。
    不過只要陣法建好,就能妖邪不入。
    我打算在陣法中融入“四時乾坤”,稍微有些費靈石。
    但“四時乾坤”能改變這方圓二十里內的四季。
    到時候,夏天不會再干旱得能曬死人,冬天也不會再雪積一丈,氣溫直達零下七十度這么夸張。”
    “那就布置吧。”邊月想了一陣,同意了。
    白族的新族地本來就在一處靈脈之上,倒是不擔心靈氣不夠用的問題。
    ““四時乾坤”布置好,我就將我的藥園搬過來。你帶回來的“玉屑”種子看著倒比金谷的靈氣含量還濃一些。
    金谷我已經掌握了種植的方式,明年大概能得四五百斤,到時候給你兩百斤,剩下的給下面的丫頭小子們分。
    玉屑可能需要后年才能收獲。”邊月精打細算:“等這些靈植種出來,就讓下面的都給我禁用普通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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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的經脈都堵死完了,把他們梳理一下,一個人能梳出兩斤泥來!
    這還怎么修煉?怪不得到現在,還沒一個筑基的!”
    千靈勸道:“唉~也別太嚴格了,慢慢來吧……”
    其實沒什么慢慢來的機會,意外總是來得很快。
    又到大雪紛飛的時候,白族的護族大陣終于布置完了,天上的大雪被攔截在半空之中,族地中只下起零星的小雪。
    已經建好得村子里,搬進去的村民“哈哈”的笑聲不斷,每年冬天都是他們最難過的時候。
    那鬼天氣,做再多的準備,都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每天睡覺前,都覺得自己明天不會睜開眼了。
    今年的冬天,他們卻過得格外的輕松,晚上在屋里燒著炕,就能抵過夜晚的寒冷,白天裹兩件厚衣服就能出門。
    晚上也沒有那些總是來敲門的鬼東西,更沒有進村吃人的野獸。
    除了一只大老虎偶爾來村里亂竄,在東家要一口肉,西家要一顆蛋之外,村民們能看到的動物,就是自家養的牲畜了。
    新族地,第一年春節,老趙家的和老張家的合辦,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老村長跟張芳林嘮嗑:“好些年沒過過這么安靜的春節了。
    現在就等那邊的書院搬過來,這次就算遷徙完了。”
    張芳林伸手烤了一下火,常年皺著的眉頭也微微舒展,笑道:“孩子們讀書學藝耽擱不得,家里的大人們加班加點兒的把書院給蓋出來,明年就能接他們過來讀書了。”
    “是耽擱不得。”老村長認同的點頭:“要我說,一年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還是太長了。
    時間哪里等人啊?
    自己的生日,爸媽的生日,再加上家里的紅白日放兩天假就行了。
    寒假暑假那一套,干脆就別行了。”
    張芳林是山桃書院的老師兼教導主任,村長跟她念叨,是找對了人的。
    張芳林深以為然的點頭:“老叔叔說得有道理,不過現在的孩子金貴,爸媽都寵著,不樂意孩子吃這么大的苦。”
    “現在金貴,將來被野獸叼走就不金貴了。”村長不以為然:“這事兒,張老師你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誰要是敢反對你,我老頭子跟他們講道理!-->>”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年莊稼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