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治下的人要是天天躺著想不勞而獲,誰種地?誰做工?誰創造社會財富?
    突然明白為什么古代的那些皇帝要重農抑商了,像老五這樣的資本家,的確該抑!
    把文件簽發下去之后,邊月揉了揉眉心,白雪陽說的話應驗了,她快要元嬰了。上次結丹用了一年的時間,這次結嬰不知道要花多久。
    邊月的規劃是在結嬰之前,把幾個徒弟的手術都給做了。萬一結嬰需要個十年八年的,耽擱了徒弟們努力修行,給她當打手的時間。
    “咳咳咳……”隔壁李無極的房間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邊月把白相源的計劃扔在案頭,起身到隔壁去照看一下自己唯一的病人。
    紅漆雕花的木床上,李無極趴在床邊大口的吐血,蒼白的手指緊抓著純色的被褥。
    吐出來的鮮血,帶著一股詭異的香氣,那血也紅得不正常。
    “好些了嗎?”邊月給他遞了一杯熱茶,李無極接過,漱口之后,將含著血色的污水吐到旁邊的痰盂盆里。
    “圣女,我是不是沒救了?”李無極揚起蒼白的臉,哀傷的看著邊月。
    邊月指了指他的頭發,又指了指他的臉:“白發沒有了,臉上的皺紋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你的修為在慢慢的回來。”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李無極立刻閉目凝神,過了片刻后又睜眼:“我怎么沒感覺到?”
    “為了防止你亂跑,我每天在你的藥里下了化功粉,你當然感覺不到。”邊月坐到床邊的圓凳上,示意李無極把手伸過來。
    李無極很無語的讓邊月給他搭脈:“不得不說,您的做法粗糙了。
    您白族幾千年來,一直是所有修士的頭等大敵,萬一有人進來刺殺您,您修為高強無所謂,我可連一點兒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您也理解一下我,我們白族幾千年都不出現在人間,不就是怕被圍毆嗎?”
    邊月慢悠悠道:“不化了您的功,讓您聽到或是看到什么,出了大門就被人搜魂喂藥,吐出些不該吐的東西,我的族人不是很危險?”
    她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先不說那幾個顯眼包徒弟,就是真·有血緣關系·族人,也有五六個了。作為族長,得對族人的安全負責。
    李無極無力,李無極嘆氣,李無極問:“圣女,我什么時候能好?”
    我什么時候能離開?
    邊月收回手,沉吟一陣:“等你每天吐的血又變成了臭味兒,成正常的暗紅色,就可以了。”
    李無極面無表情:“我吐血不臭。”
    邊月點頭:“是,不臭。你現在吐血是香的,香妃娘娘。”
    香妃娘娘·李無極:“……”
    “你們白族下毒還挺浪漫的。”李無極蒼白的手捂住眼睛,笑了向錦被深處倒去:“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你要是沒救我,我死在了那棵樹里,被人發現之后,是不是連骨頭都是香的?”
    邊月:“你要是感興趣,下次可以試著捕一只六翅噬魂蟲,拿個你討厭的人來試一試。
    要是死后的骨頭真是香的,還能磨成粉當顏料寫字作畫?”
    李無極:“……”
    圣女,您真變態。
    消遣了李無極一下,邊月心情頗好的去清理自己的破爛了。趁著這個時機,把破爛清出去。
    藥園里的靈藥又有新成熟的,正好可以供她煉幾爐丹藥。
    她出現在藥園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在藥園里忙碌了,鋤草、施肥、穩固聚靈陣,看到邊月來的時候,笑了一下:“你這些天不都忙著研究李劍仙的病嗎?怎么有空來藥園?”
    是千靈。
    邊月看她高高挽起的袖子,還有腳上穿的筒靴,還真像一個干農活兒的。
    “你什么時候會這些了?”邊月表示驚訝,這人不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嗎?就算逃命被追殺,也還是有位她效命的人。
    這種人,很難想象她會干農活兒。
    千靈笑著搖搖頭:“我一貫喜歡占據主導地位,農事是農村的主調,要是不會,我該心慌了。”
    “這里已經收拾好了,你來是要采靈藥嗎?”
    邊月的藥園子,自從白楚楠筑基之后,就是他來弄,這小子也有木靈根,挺適合種植的。漸漸地,她只在想要靈藥的時候過來采一些回去入藥。
    邊月將一些成熟的靈藥采摘下來,保存在玉盒中,問千靈:“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靈藥,我幫你煉一爐?”
    千靈想了一會兒,搖頭:“等我收了徒弟之后,再來找你討人情吧?
    有空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現在她的確很閑,邊月點了點頭。
    二人踏風飛行,很快到了一個離“安萊”不算太遠的山谷當中。
    山谷三側是猶如斧劈的懸崖,五條瀑布轟隆隆的自崖上奔流而下,水花飛濺,水霧繚繞,這山谷中仿佛在下雨一般。
    懸崖下是一處幽深的水潭,水潭之中生活著一種顏色青黑的魚,千靈挽起褲腿,用自己的佩刀扎了一條上來。
    好家伙,一條手臂那么長!
    邊月挑了挑眉,問:“要幫忙找些柴火來烤了吃嗎?”
    千靈含笑點頭:“當然。”
    寒潭之外是一條如琉璃澄澈的清溪,溪邊生長著姿態優美的蘭草,開著如同蓮瓣的,淺綠的花朵。
    氣味幽香靜遠,花型仿佛起舞的女子的裙擺,是那種可以被競拍出千萬身價的奇葩。
    邊月和千靈在奇葩的旁邊烤魚,邊月轉著魚身,千靈在刷辣椒油,魚肚子用削尖的小木棍扎著,里面的菌菇已經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了。
    “這里靈氣好濃郁,不比洪湖差。”洪湖就是邊月平時停七星船的地方。
    它原本沒有名字,白雪陽給起了這個名字,還命人刻了一座壽山石,提上洪湖二字,擺在湖邊。
    邊月猜測“洪湖”這個名字又是來自于古“安萊”。
    老家伙總是致力于刻舟求劍,妄圖在錯的時間,找回早就故去的東西。
    邊月在這些方面很寬容,隨他折騰,基本做到了尊老。
    千靈笑了出來:“我以為在這種地方起火啖肉,就已經算是焚琴煮鶴了。你倒好,只看到此地靈氣充裕?”
    邊月:“……不好意思,我是理科生。”
    這里空谷幽深也好,奇花異草也罷,都不能讓她倚馬千,絞盡腦汁,也只能夸一句“靈氣充裕,是個好地方”。
    “這里是我五天前發現的,之前我走遍了“安萊”附近的山澤水域,沒有這個地方。”千靈沒再為難邊月,道:““安萊”地下有一個中型靈脈,最近靈脈似乎在升級。
    靈氣匯聚,水脈豐富。”
    “阿月,“安萊”周圍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地理環境。”千靈最后在烤魚上撒下了一點芝麻,香氣被徹底激發:“老族長說,“融合”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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