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初夏的天空像一塊被擦拭得發亮的藍鋼。
江辰換上一件簡單的白t,套了件深灰輕薄西裝,推門進那家坐落在布雷拉區的公寓式會議室——這是凱瑞根臨時租下的“戰爭指揮部”。
落地窗外,陽光正好,室內卻鋪著一張密不透風的議價之網:品牌清單、時程表、預算表、條款比對、風險矩陣,摞成一座紙山。
“今天不聊球,聊錢。”凱瑞根把蘋果筆在掌心轉了一個圈,笑容職業而干凈,“國際一線,全球投放。”
他把第一份文件推到桌面正中,上面壓著金色蛇紋的邀請函,封面兩個字:versace。
“范思哲愿意把你當成‘全球新世代運動偶像’項目的主視覺之一,”凱瑞根語速不快,“四年期,全球權,年費七位數歐元,另加成衣系列分成。拍攝不超過五天,時裝周安排一場亮相。華夏區合約單列,配合你在亞洲的曝光。”
看到versace,江辰突然想起那個經典的電影:我是寶島三聯幫—柯志華。
“打打打,我看我今天穿的這一套,瓦薩琪的,你叫我怎么打,這打爛了怎么辦。”
轉頭,對面坐的品牌公關總監抬眼打量他,像在量尺寸:少年感與鋒利感疊在一處,剛好卡在時尚與競技的交叉口,品牌全球市場副總裁洛倫佐翻到最后一頁,轉向凱瑞根:
“條款我們都同意了。四年全球獨家,固定出鏡每年十二天,社媒露出每季度兩次。總包價六百萬歐外加銷售提成。今晚董事會就能拍板。”
凱瑞根微微前傾:“沒有問題,我們——”
江辰抬手,打斷了他:“抱歉,我有問題。”
房間里安靜了一秒。
凱瑞根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江,這個結構很優厚。四年穩定現金流,對你現在的階段——”
江辰看著對面:“對品牌也很優厚。對我不一定。”
他把合同翻回“期限與獨占”那一頁,用指尖敲了敲:“四年全球獨家,相當于把我未來估值的上行都鎖在今天的價格里。你們還要求影像權永久使用,這是把我的‘時間’賣斷了。抱歉,我不會簽。”
洛倫佐雙手交疊,維持著客氣的笑:“江,我們尊重你的潛力,也愿意給你舞臺。四年,是為了在全球投放節奏上形成‘符號’,不是為了‘套牢’。永久使用僅限于歷史素材庫,以避免下架成本。”
江辰點頭:“我理解品牌的投放邏輯。但我的職業軌跡是加速度曲線,不是等差數列。我的紅線很簡單——期限1+1,到期90天前有獨家續約窗口;影像權:使用權與合約同步,不得永久;商業活動,國際比賽日與俱樂部訓練期避讓;亞洲行需提前60天確認;社媒,內容由我方團隊共創,不接受純轉發kpi。”
他說完,合上合同,把筆推回去:“如果可以按這個框架,今天就能簽。”
凱瑞根清了清嗓子,試圖圓場:“江,洛倫佐先生已經給了很誠意的報價。四年意味著你可以專注踢球,商業穩定——”
江辰轉向他,語氣不高,卻沒有任何退讓:“穩定不是把未來打折賣掉。你擅長把‘今天的價格’談到最好,我需要把‘明天的空間’留出來。這是兩件事。”
洛倫佐看向法務,低聲交換了幾句,又回頭:“三點,我可以即時回應。影像權改為‘合約期+12月尾期’,永久條款刪掉;創意預審與雙向道德條款,我們接受;排期按照fifa日歷避讓。至于1+1,我們需要總部評估。”
江辰點頭:“評估可以,方向不能變。”
凱瑞根輕聲嘆氣,還是把話接了回來:“那對價呢?兩年期意味著品牌攤銷壓力更大。”
“對價是變量,不是原則。”江辰看著兩人,“你們買的是‘增長曲線’,不是‘時間切片’。給我兩年,我會讓你們的投資獲得回報。”
房間再次安靜。洛倫佐合上合同:“我明白你在保護自己的估值曲線。這很專業,也很少見。”他站起來伸手,“我把你的框架帶回總部,再給你答復。”
握手時,凱瑞根壓低聲音:“你剛才當著客戶的面推翻了我已經‘口頭同意’的期限。”
江辰沒有避開他的目光:“你替我做決定之前,先問我。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省去了兩個電話,就簽下四年的枷鎖。”
走出會議室的走廊,落地窗映出三個人的倒影。
凱瑞根沉默了幾秒,終于點頭:“好。下次我只帶著最硬的價格,其他條款全部等你拍板。”
“價格可以談,方向不改。”江辰把手插進夾克口袋,頭也不回地補了一句,“我們是在搭一座長橋,不是挖一口井。”
談判桌忽然松弛下來一寸。
運動主代的競爭更激烈,耐克與阿迪達斯給出幾乎同檔的“地板價”。
耐克的方案是五年一加一,全球權,年費二百萬歐元,內容拍攝每年不超過七天;若賽季拿下聯賽金靴或賽季最佳,下一年基礎年費上浮百分之三十;若入圍金球獎三十人名單,再上浮百分之二十;若拿到歐戰金靴,則觸發重簽-->>并在新合同基礎上再加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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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達斯給到三年一加一,全球權,年費一百八十萬歐元,“城市限定戰靴”分成百分之二,拍攝日更少,但起始價低一些。
江辰依舊只要了兩句話:合約兩年,必須是一加一;第三年談不談看表現和身體。
耐克代表當場點頭,戰靴微定制研發寫進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