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盈月倚在門框,望著蘇妄頎長卻單薄得搖搖欲墜的身影,俊美的臉龐蒼白,那雙狹長的眼眸里盛滿了破碎的深情,心頭一軟:“傷口疼嗎?”
蘇妄恍惚間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眼前的人穿著他精心挑選的睡衣,粉色睡裙在透視的白色蕾絲睡袍下若隱若現。
未散盡的酒氣讓萬盈月的臉頰泛起誘人的紅暈,眉眼間氤氳著沐浴后的水汽,美得令人窒息。
蘇妄恍若被蠱惑般緩緩走近,身影將她緩緩籠罩。
下一秒,蘇妄將她打橫抱起,腳步急促得幾乎是沖進臥室。小心翼翼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放在床上,緊接著立刻欺身而上,混合著威士忌醇香的熟悉氣息撲面而來。
他狹長的眼眸里翻涌著近乎癲狂的占有欲,那是被壓抑到極致、即將噴涌而出的愛意,仿佛要將眼前人徹底吞噬。
“妄仔...”萬盈月剛開口,唇就被封住。
蘇妄不似前幾次的柔和,這次吻得很兇。他的吻極度瘋狂,就像是一頭餓壞的狼,恨不得急急將她吞進腹中。冰涼的唇瓣廝磨著她的,舌尖強勢撬開,犬齒故意碾過下唇。
萬盈月被他越發收緊的手臂勒得生疼,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情急之下,抬手狠狠扇在蘇妄臉上。
蘇妄被扇的一愣,也清醒幾分。眼底翻涌的病態暗潮反而更濃,忽然綻開一個虛幻又滿足的笑容,“你來了。”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泛紅的唇瓣,聲音輕柔得如同囈語:“我就知道,你會來。”
萬盈月望著他眼中的偏執與脆弱交織的復雜情緒,再次輕聲問道:“傷口疼嗎?”
蘇妄忽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臉頰:“這里更疼。”他帶著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這里...最疼。”
他將臉埋進她頸窩,“就抱一會兒,”聲音悶悶的,“求你,on。”
萬盈月瞥見他后背滲血的繃帶,心尖像被針扎了一下。終是嘆了口氣,手指插入他的發間:“下次鬧之前....”
“不會有下次了。”蘇妄急急打斷,抬頭時眼底閃著偏執的光,“別再突然消失,別讓我找不到。”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卑微的懇求,“我只有你了。”
萬盈月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劍眉下是一雙盛滿星子的狐貍眼,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因剛親吻過帶著紅。
此刻這雙眼里全是她的倒影,專注得令人心顫。
“憨居居。”她輕聲罵著,心里卻泛起酸楚。對于失憶的蘇妄來說,把她當做全部。
而事實也更慘烈,蘇家只剩他一個。
萬盈月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睡吧,在我旁邊,趴著睡,別壓到傷口。”
蘇妄忽然綻開笑容,這個笑容太過純粹,純粹得不像會出現在這個素來冷峻的男人臉上。
萬盈月心頭一顫,像是有人往她心尖上滴了一滴蜜糖,甜得發疼。
燈關后,蘇妄在黑暗中準確找到她的手:“on,牽手,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萬盈月感覺到他的指尖微微發顫,像是生怕她會抽回手。
“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她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