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敬的將萬盈月引至會客室。
不多時,門軸轉動聲響起。
城督霍林推著霍寒進來,臉上堆著和藹的笑容:“月丫頭,你們年輕人好好談。”轉頭對兒子瞪眼,訓斥道,“臭小子,聽到沒有!”
話音落,霍林便走了出去,帶上門的瞬間,還不忘從門縫里多看兩眼。
霍寒摘下眼鏡,用指腹揉了揉鼻梁。眼角通紅,顯然剛哭過。
他將眼鏡戴上,一臉歉意,不敢直視萬盈月的眼睛,開門見山說道:“on,她來找我,求我幫她,我不可以不管她!”喉結滾動了幾下,壓抑著淚意,“當年我沒管,這次是上天給我機會補償。抱歉。”
萬盈月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聲音平靜無波:“寒學長,把人交給我,我不會傷害她。”
“不可以。”霍寒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固執,“現在只有城督兒媳的身份可以保護她。”
“寒學長……”
“on,”霍寒打斷萬盈月,終于抬眸看向她,眼里沒有質問,沒有責怪,一如既往的溫和,可吐出的話,字字誅心,“如果是龍少卿回來,不是以宮家人身份,你會不管嗎?!”
萬盈月驀地輕笑:“讓我見見她總可以吧?想必她和你結婚的條件,是不是要你與我劃清界限?對不對?寒學長。”
寒學長三個字,讓霍寒的心再次動搖,“我去問問她。”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萬盈月獨自坐在沙發上,從煙盒里抽出支煙,剛叼在唇間,又煩躁拿下,用力一折,煙身斷成兩截,被扔進桌面上的水晶煙灰缸中。
十分鐘后,門被再次推開。
沈冰清站在門口,面容柔美,單薄的身子裹在寬松的洋裝里,愈發顯得孕肚圓滾。
霍寒在她身側輕扶著,掌心虛護在她腰后。
沈冰清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萬小姐。”
霍寒將沈冰清扶著坐下,目光在萬盈月與沈冰清之間轉了圈,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低聲道:“你們先聊,我就在門外,有事隨時喊我。”這話像是在安撫沈冰清,又像是在提醒萬盈月,說完便輕輕帶上門。
房門合上的剎那,會客室內的空氣驟然凝滯。
萬盈月慵懶地靠進真皮沙發,雙腿交疊,目光掠過沈冰清,“你要和霍寒結婚?”她聲音不高,卻壓得滿室空氣微微下沉。
“是。”
萬盈月嘴角勾起,眼神卻冷得像冰:“天闊哥怎么辦?”
沈冰清抬頭,眼底閃過慌亂,卻在觸及萬盈月目光時又倉皇垂下:“他還好嗎?!”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耳尖卻悄悄泛起薄紅。
萬盈月輕微點點頭,“挺好的,剛才去砸了宮家場子,要他們把你交出來。”
沈冰清聞,難以置信。
“怎么?不相信?今晚事情鬧得不小,都會進差館喝咖啡。”
沈冰清直搖頭:“不會的,他怎么可能緊張我,對他來說我只是玩物。”
“葉家掌權人會讓玩物懷孕?!會讓玩物出現在自己母親面前?!”萬盈月冷笑一聲,站起身,“沈冰清,天闊哥和我都知道,你是宮家放在他身邊的棋子,你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你以為是憑什么?”
沈冰清臉色煞白,心中震驚。
萬盈月俯身,兩指捏住沈冰清的下巴,逼她抬頭,“還是說,你真當自己只是棋子?”
沈冰清的睫毛抖得厲害,淚懸在眼尾,遲遲不落。
萬盈月松開手,直起身,居高臨下:“說吧,為什么答應宮家做事?事已至此,你沒必要隱瞞什么。”
沉默在空氣中凝結。
“沈冰清,”萬盈月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很少對女士沒有耐心。”
沈冰清突然抬頭看向萬盈月,眼神復雜,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為什么當初在暗場救我的不是你?!”
萬盈月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當初在m國,葉天闊說的那句,一直知道沈冰清心中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