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鑄鐵大門前,車燈劃破夜色。
以銀云車為首的兩個車隊,如同宿命般從相反方向駛來,車頭在相距三寸處同時剎住。
蘇妄穿著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裝三件套,搭配暗紅色襯衫,身姿挺拔,下車時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望見萬盈月的瞬間,那雙慣常覆著冰霜的眼眸驟然融化,甚至漾開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快步迎上前時,周身的疏離氣場盡數散去。
萬盈月的高跟鞋剛觸及地面,蘇妄已近在咫尺。
“on。”他在她面前站定,自然地俯身行貼面禮。
榮祖耀還在車里,口窒窒看著這一幕,這已經不是昨晚那個妄哥了,冷傲呢?是人勿近呢?還笑了!!!
他整個人貼在車窗上,表情夸張得像在看大戲:萬小月看妄哥的眼神也不對啊?!
蘇妄的指尖輕輕扣住萬盈月的手腕,左手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鎏金音樂盒,盒蓋上瑞士黃金掐絲勾勒出月桂枝的紋路,琺瑯泛著幽藍的光澤,珍珠點綴其間,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給你的。”他將盒子放在她掌心,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皮膚,眼神專注又帶著幾分偏執的期待。
萬盈月挑眉,打開盒子的瞬間,嘴角不自覺地漾開一抹笑。
音樂盒里,一只鍍著金的笑臉小蜜蜂舉著紅心牌,緩緩旋轉,《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輕柔流淌。
她看了片刻,合上盒子遞回給他,眼神里帶著點戲謔的笑意。
蘇妄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握著盒子的手指微微收緊,對她的拒絕格外敏感,聲音里透著失落:“不喜歡?”
“放到你家我房間去,”萬盈月指尖輕點他的西裝,語氣帶著幾分慵懶的調笑,“那么大的房間,讓它替我睡。”
“好。”蘇妄眼底翻涌著掩飾不住的欣喜,仿佛她這句帶著調侃的話,是給他的莫大恩賜。
榮祖耀在車里看得目瞪口呆,丟!他們兩個都中邪了???
三人一同走進葉家大宅,大廳里燈火通明。
葉天闊獨自坐在沙發一角,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映出他憔悴的面容。
勝金棠和榮祖赫分別坐在兩側,三人都沉默不語。
聽到動靜,三人同時站起身。
萬盈月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葉天闊身上,心頭一緊,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肩膀。
葉天闊閉上眼睛壓抑心痛,沙啞聲音響起,“我沒事,on,放心。”
萬盈月松開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當然,天闊哥最厲害的!”她清楚知道,就算是借酒消愁、一宿沒睡,第二天,葉天闊還是準時出現在集團,一如既往工作。
葉天闊看著她眼底的信任與篤定,緊繃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些,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點了點頭。
萬盈月端坐在絲絨沙發上,纖細的指尖輕點著酒杯。將與沈冰清見面的經過娓娓道來,聲音不疾不徐,卻讓在座眾人神色漸凝。
事件逐步清晰,宮家與南洋暗場關系必不可分。
“金棠哥,”萬盈月抬眸望向勝金棠,眼底帶著懇切,“麻煩你在澤城宮家的人,查查沈冰清兄長的下落。”
勝金棠頷首應下,隨即轉向葉天闊:“天闊,當年你去南洋暗場,那里的人有紋身嗎?”
葉天闊回憶著,“有些有,有些沒有。”
“我查到南洋暗場應該和北洋集團舊部有關。”蘇妄忽然開口。
幾人目光瞬間齊刷刷投向他,連榮祖耀都停下了把玩蘋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