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石板路往深處走,路邊的熱帶花卉開得如火如荼。
走到小型動物園區時,宮宴卿突然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下一秒,一頭毛茸茸的小獅子從灌木叢后竄了出來,搖著尾巴跑到他腳邊蹭來蹭去。
萬盈月原本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以為意,可當看清小獅子脖頸處那撮標志性的白毛時,突然抬手摘下白色太陽鏡,明媚的眼眸微微睜大,目光定格在那頭小獅子身上。
太像了,像極了當年龍少卿送她的那只。
宮宴卿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露出得意的笑容,聲音放得極柔:“是不是好似木法沙?”
“再像也不是。”萬盈月迅速將太陽鏡重新戴上,語氣里帶著幾分刁蠻的嘲諷,“對吧?!宮生。”
宮宴卿似有深意說道:“只要你認為是,就是原先那個。”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了些,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所有都沒變過。”
“太曬了!”萬盈月皺了皺精致的眉頭,語氣里滿是不耐,扭頭就往別墅樓走去。
宮宴卿看著她晃動的白色頭巾,長腿一邁快步跟上,黑傘依舊固執地罩住她發頂。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住,還在為這難得約會竊喜。
海景餐廳包廂內,冷氣開得十足,與窗外炙熱的陽光形成兩個世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蔚藍的海景,海浪拍打著礁石,聲音卻被厚重的玻璃隔絕在外,只剩下包廂里的寂靜。
萬盈月坐在沙發上,摘下白色太陽鏡和頭巾,露出明媚卻帶著冷意的臉龐。從手包里拿出一把描金香扇,輕輕扇動著。
宮宴卿從冰桶里拿出一瓶冰鎮汽水,瓶身凝結著細密的水珠。他用手帕仔細擦拭干凈,打開瓶蓋插上吸管,才將汽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想吃什么?”他的聲音溫柔,“剛才曬了太陽會不會沒有胃口?先讓他們上些茶點水果,好不好?還是先吃點燕窩墊墊肚?”說著,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香扇,為她輕輕扇風。
萬盈月抬眼看向他,那雙勾魂的眼眸里帶著幾分審視,看得宮宴卿心頭一陣發癢。
“裝夠了嗎?”萬盈月突然嗤笑一聲,“真當自己龍少卿附身啊?”
扇扇子的手一頓,宮宴卿臉上的溫柔卻沒褪去,反而露出一抹無賴的笑:“你當我是,也可以,只要你高興。”
萬盈月輕哼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宮宴卿,我今天來,是為了談你這么對付五大家族的人,你想怎么收場?”
宮宴卿心口一窒,瞬間涼透,“你為了他們來找我要說法?”,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難以置信的受傷,“他們比我重要?!”
“你有什么自信和他們相提并論的?”萬盈月譏諷道。
“on,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為他們不可能!”宮宴卿情緒激動。
“這里給我,所有事就算了。”萬盈月驕縱地抬了抬下巴。
“算?!”宮宴卿將香扇重重拍在茶幾上,“我沒要他們命已經手下留情!你是我的未婚妻!”
“可以不是!”萬盈月直視著他,眼神冰冷,“取消婚約,那我們就兩不相欠!”
“什么兩不相欠,”宮宴卿突然暴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們之間就該不死不休。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萬盈月!你怎么可以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萬盈月冷笑一聲,眼神冷冽,“是你自己選的,宮宴卿!別裝作一副很愛我的樣子,你看看你做的哪件事是愛我的?你傷害我身邊的人,你不認識他們嗎?龍少卿!”她突然喊出那個名字,徹底攤牌,“你在傷害你自己從小的兄弟!”
“又如何?!我只想要你。”宮宴卿驟然發狠將她壓進沙發,鼻尖相抵,“你再護著他們,我不介意再進一步行動。呵~蘇妄,讓蘇妄死很容易,他是最好對付的一個,畢竟,蘇家只剩他一個。他還失憶了。”
萬盈月膝蓋抵住他腰腹,句句誅心,“宮宴卿,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你的職位,是我和宮宴時合作罷免的。如果你想繼續,我可以讓你試試再次被宮家舍棄的下場!我甚至可以和你那從未露面的大哥訂婚!”
“你說什么?!”
“宮宴卿,要玩就得玩得起。”萬盈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美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你回港城,這些你就應該預料到。”
宮宴卿猛地扯開自己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那我繼續陪你玩。”俯身親上萬盈月的脖子,帶著絕望的瘋狂。
萬盈月沒有掙扎,目光落在他后腰間別著的匕首上。
那是一把黑色龍紋匕首,刀鞘底部刻著一個小小的“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