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卿身著一襲黑色絲綢長袍,質感華貴,周身暗紋里隱現的龍形圖案隨著步伐若隱若現,指節分明的手握著銀色手杖,每走一步都敲出聲響。
臉上掛著標準的社交笑容,但在與蘇妄對視的瞬間,那笑容似乎僵硬半秒,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蘇妄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香檳抿了一口,指尖捏著杯柱的力度卻悄然加重,指節泛白。
其他三人見到宮宴卿都有些許詫異。
宮宴卿抬手止住隨行手下,獨自踱近。
榮祖耀率先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未婚夫卿,你不乖乖養傷,跑這兒來做咩?”
宮宴卿將手杖頓在地上,發出“篤”的一聲輕響,笑容淡了幾分:“你們坐直升機來的,怕是不知道,碼頭那邊埋伏了好幾群人。我不放心on。”
葉天闊抬眼看向他,“既與傅老合作,要真關心on,當初怎不勸那老狐貍收手?”
“這里不是港城。”宮宴卿的目光掃過三人,最終落在蘇妄身上,“我是來和你們談一起保護on的事。”
四人齊看向他,勝金棠挑眉,榮祖耀咬叼著煙沒說話,葉天闊眼神審視,蘇妄則面無表情,眼底冷冽。
顯然都是不相信居多。
宮宴卿被昔日老友如此看待,自嘲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落寞:“無論如何,on的安全是我的底線。你們不信,算了。”說完,他便拄著手杖,步伐緩慢轉身走開。
看著他如此孤寂的背影,除了蘇妄,其他三人心中都有些許不忍。
榮祖耀更是直接站起身,快步追上去,拉著他往一旁的僻靜處走去。
蘇妄依舊坐在沙發上,晃動著杯中的香檳,看向葉天闊,聲音清冷如冰:“似乎你們對他都很有感情。”
葉天闊嘆了口氣,低聲和他簡略解釋一番。
舊情人死而復活,怪不得就算是對立的宮家人,萬盈月也會和他訂婚。
蘇妄緊盯著遠處正和榮祖耀說話的宮宴卿,眼底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陰鷙,心中冷笑:萬盈月對他還真是用情至深。
那股偏執的占有欲悄然滋生,纏繞著心臟。他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壓不住心底那股灼人的戾氣。
不多時,萬盈月甫一現身,瞬間攫住全場目光。
那張濃顏系五官自帶驚心動魄的華麗感,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帶著天生的媚意,卻又被挺直的鼻梁中和出幾分疏離。
一襲粉紫色禮服,薄紗披肩式衣袖輕盈飄逸,綴滿閃亮水鉆,在光線下折射璀璨光芒,緊身裙身貼合曲線,勾勒曼妙身形,整體盡顯高貴浪漫,充滿沖擊力的美感讓周遭所有都黯然失色。
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卻偏生美得讓人挪不開眼,驚艷整個名利場。
蘇妄目光不受控制追隨著那抹身影,看著她在人群中從容走過,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本該屬于我。”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瘋狂滋長。
“萬小姐今日當真光采照人。”荷蘭伯爵執起她戴白紗手套的指尖,行吻手禮。
“恭喜新業宏開。”城督上前摘帽問候。
“萬小姐!恭喜恭喜!”
“萬小姐,這賭場氣派非凡啊!”
眾人紛紛上前,富商們整理著領帶,名媛們撫著裙擺,臉上都堆著熱絡的笑容。
萬盈月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禮儀微笑,與眾人頷首交談時,目光掃過之處無不如沐春風。
舉手投足間肆意盎然,談及賭場規劃時云淡風輕,那份久居上位的氣派盡顯,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這樣的社交場中央。
萬盈月忽轉頭,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與蘇妄對視。她挑眉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隨即收回目光。
蘇妄望著此時的萬盈月,心中竟生出一種自豪的感嘆:
這般明月,原就該懸于九重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