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過問的,是輔政司職員的私德問題。”霍寒的語氣依舊平淡,“你在城督府糾纏萬小姐,傳出去,影響的是輔政司的形象。”
“寒公子對萬小姐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商錦良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慣有洞察人心般的狡黠,試圖撕破對方的偽裝,“怎么?是想坐享齊人之福?一直打著‘溫和好人’的名號,蟄伏在她身邊這么多年?”
霍寒聞,臉上的凌厲卻漸漸淡了,只看著他:“錦良哥,你沒有朋友吧。”
這句話像把鈍刀,直直捅進商錦良心口。
他從小被商家教育,沒用的人不必理會,結交的人全帶著功利目的,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互相利用的棋子。這么多年,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存法則,可此刻被霍寒點破,竟讓他生出幾分無措的難堪。
“所以,”霍寒看著他微微變化的臉色,了然道,“你根本不會明白,我在做什么,以及我為什么這么做。”
說完,霍寒不再與他多,轉身離去,留下商錦良獨自站在原地。
那點偽裝的體面,也碎得一干二凈。
他困在自己織的功利網里,動彈不得。
*
吉列餐廳內燈光柔和,氛圍雅致。
萬盈月與榮祖耀相約吃飯,他坐在她手側方。
酒足飯飽后,侍應生上前撤下餐盤。
萬盈月用餐巾輕拭嘴角,抬眼看向侍應生,語氣隨意問道:“今日推薦甜品是什么?”
“還叫什么甜品啊?”榮祖耀立刻接話,身子往旁湊了湊,故意裝出副深情的模樣,“有我這個honey在,還不夠你甜的?”話剛說完,自己先忍不住夸張地笑了起來。
萬盈月果然被逗笑,眉眼彎彎。剛伸出手,榮祖耀便十分默契,乖乖把腦袋伸了過去,任由她胡亂撥弄著自己那一頭精心打理過的卷發。
“兩客今日推薦甜品。”榮祖耀一邊享受著“蹂躪”,一邊頭也不抬,對侍應生吩咐道。
侍應生應聲后,便躬身退下。
餐廳里的音樂輕輕流淌。
就在這時,榮祖耀目光瞥向餐廳門口,眼睛一亮,抬手揮了揮,揚聲喊道:“這邊,未婚夫卿!”
萬盈月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幾分,伸手就掐住榮祖耀的臉頰,力道比剛才重幾分,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嗔怪:“你自己叫過來的人,你自己解決啊!”
榮祖耀被她掐得齜牙咧嘴,卻還不忘飛快低聲解釋:“他特意等在門口,看著我們吃完才進來的,就是怕影響你胃口。你們先聊,聊完之后再說打不打我的事,我先撤了!”話音未落,他已作勢要溜。
宮宴卿邁著懶散的步子走到桌旁,暗色衣衫領口隨意敞著,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猙獰刺目的紋身。
他俯身時肌肉流暢的臂膀撐在萬盈月椅背兩側,淡淡煙草味籠罩下來。湊近萬盈月耳邊,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點蠱惑的啞:“好香啊!on。”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萬盈月渾身一僵,掐著榮祖耀的手不自覺松了勁。
榮祖耀見狀,立刻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餐廳外溜。
宮宴卿順勢握住萬盈月還僵在半空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隨即微微低頭,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輕吻,目光卻掃過桌下,語氣溫柔:“很乖,沒貪靚穿高跟鞋。”
萬盈月抽回手,嫌惡的在他皮夾克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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