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宮大哥踱步進來,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始冰冷的洗腦:“怎么?還沉浸在,當一個暗處清道夫家劊子手的美夢里?你覺得那樣的身份,配得上你心里那位金尊玉貴的萬家大小姐嗎?”
“我要回港城!”龍少卿掙扎著,赤紅著眼睛低吼。
“回?”宮大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回不去了!而且,只要你敢踏回港城一步,我就有辦法讓五大家族和你干爹的死,全都變成你龍少卿一手策劃的!到時候,你就算全身長滿嘴,也說不清!萬家那個丫頭,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和你無冤無仇!我根本不認識你!”龍少卿憤怒嘶吼。
“三弟,我們不需要認識。”宮大哥的聲音冰冷而殘酷,“你身上流著宮家的血,你就注定要為宮家做事。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那么‘幸運’能被龍爺收為干兒子,成為龍家的少東?你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宮家布下的一步棋。”
“不可能!”龍少卿難以置信搖著頭,眼神里滿是震驚與痛苦,隨即化為狠戾,死死瞪著宮大哥,“你撒謊!這不可能!”
“對了,”宮大哥慢條斯理補充道,拋出最致命的一擊,“你那位小青梅,萬盈月,現在正好在我們手上。”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
龍少卿不知從哪里爆發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從病床上撲下去,狠狠將宮大哥撲倒在地,受傷的手肘死死抵住對方的脖頸,眼中是滔天的殺意!
宮大哥卻并未驚慌,只是揮揮手制止要沖上來的手下。他甚至還能對著壓在身上的宮宴卿說話,語氣帶著掌控一切的篤定:“現在,給你個機會,向電話那頭的人發號施令。不然,你的小青梅,可就沒命了。從今往后,安心做你的宮家三少。你沒得選。”
龍少卿的手劇烈顫抖著,殺意與對萬盈月安危的極端恐懼在他體內瘋狂撕扯,最終頹然地松開力道。
宮大哥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遞過來一個沉重的大哥大。
宮大哥接過,在他眼前晃了晃:“聽聽吧,你心心念念的小青梅。”
龍少卿一把搶過,放到耳邊。
聽筒里立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雇主,怎么解決這位萬家小姐?”
背景音里,還能隱約聽到萬盈憤怒的咒罵,阿澤、阿鬼、阿九他們焦急“小小姐!”的呼喊聲。
絕望瞬間淹沒了龍少卿。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對著話筒用盡全身力氣怒吼:“不許動她!誰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將他碎尸萬段!!”
一切盡在宮大哥的掌控之中。他滿意地笑了,推開龍少卿站起身,整理著衣領:“三弟,歡迎回家。記住,只有聽話,才有命再見到你的小青梅。”
傷勢未愈的龍少卿被鐵鏈鎖住脖頸,像牲口般拖上貨輪。被直接送往南洋最血腥的暗場,地下擂臺。
那里沒有規則,只有生死。
他一次又一次被推上擂臺,面對的都是窮兇極惡的對手,人畜都有。
好幾次都差點死在臺上。
沒有麻醉的縫合針一次次穿透皮肉,潰爛的傷口長出蛆蟲,只能用燒紅的刀片燙烙。高燒中他幻覺見到港城的月光,伸手卻什么都抓不住。
最慘的一次,是新年百人生祭。
一百個肉票同時放進場,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那天他先被注射三倍劑量的腎上腺素,心臟跳得幾乎要炸開。
最后鳴鑼時,他踩著九十九具尸體,走一步,血一步,卻還得抬頭咧嘴笑。
不笑,當場就被補槍。
每贏一次,等待他的是強制紋身和更殘酷的下一場。
在那個人間煉獄待了一年多,除了臉,全身幾乎布滿猙獰的紋身。
之后,他終于不用再親自上臺搏命。被送返澤城,并慢慢開始接觸宮家生意。
從龍少卿到宮宴卿,這條路,鋪滿鮮血、背叛和無法說的痛苦。
那個在港城痞氣不羈的小少爺,早就死在萬盈月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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