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祠堂,香火繚繞,肅殺之氣彌漫。
榮唯寶端坐太師椅,如同蟄伏的老龍。
他對榮祖耀處理二房的表現頗為滿意,但這最后一擊,終究需他親自執掌乾坤。
那份所謂的股權轉讓書,早已在他一聲令下化為灰燼。
當二房兄弟像兩條死狗般從破舊賓館被拖回時,他們不僅渾身刀傷,更被打得不成人形,最駭人的是滿口牙齒被盡數拔去,這其中有宮宴卿的手筆。
祠堂內,家族成員,青幫元老與親信肅立。
榮唯寶當眾宣讀罪狀,聲音冰冷如鐵。
家法棍帶著風聲落下,直至二人雙腿盡斷,昏死過去。
他親手執筆,蘸滿濃墨,在族譜上狠狠劃去他們的名字,厲聲喝道:“即日起,勒令改姓,永不復歸!”
榮唯寶一語定生死。
隨后,二人被分別鎖進陰暗的房間,如同墜入絕望的深淵。
稍晚時刻,榮祖耀踏著悠閑的步子來到房外,臉上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命人打開房門。
緊接著,懲教署的人將兩個穿著囚服、形容枯槁的女人推了進來。
正是二房兄弟的母親。
兩位母親目睹兒子血肉模糊、雙腿盡斷的慘狀,瞬間崩潰,撲通跪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哭求。
這精心設計的場面,成了壓垮二房兄弟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們看著母親為自己屈膝哀求,看著榮祖耀臉上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心理防線徹底崩塌,發出絕望嘶鳴。
榮祖耀笑著,可那雙桃花眼底卻陰凄凄。眼前這幕母子慘劇,心中沒有半分動搖,反而更加堅硬。
他絕不會讓自己那位高貴的媽咪,有朝一日也如此彎下膝蓋。
當晚,二房兄弟的餐具被換成銀質刀叉。二人用這最后的仁慈,結束殘生。
他們的母親,也在獄中暴斃,死因成謎。
榮唯寶嫌此事丟盡顏面,下令壓下所有消息,只吩咐老管家草草處理。四人被合葬于偏僻的公共墓園,僅立一塊無字碑,仿佛他們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這份不念親情的心狠手辣,絲毫不輸其父,當年上海灘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亨榮貴安。
事實上,榮祖耀原本還想多留他們幾日,慢慢折磨。
但自從在蘇妄那里得知,這兩人竟曾把齷齪主意打到萬盈月身上時,殺意便已決絕。
萬盈月,不能有一絲一毫潛在的風險。
所有威脅,都必須被徹底干凈的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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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駕鶴陵籠罩在薄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