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步走近時,刻意避開與外公和舅舅的眼神交流,倒是見到榮家、勝家的長輩時,她才露出笑容,主動頷首問好,語氣熟稔又親切,與對萬家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月丫頭真乖啊!”榮唯寶幸災樂禍的提高音量,手杖輕點地面,“某人是聽不見招呼嘍!這么懂事的孩子,有些人居然舍得和她分家,真是夠混賬的!”
萬鮑的龍頭杖不輕不重撞了下榮唯寶的手杖。
查澤名看著萬盈月走近,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示意查嘉良將身邊的一個精致木盒遞過去:“月丫頭,這份薄禮望你笑納。不算名貴,只是個有趣的玩意兒。”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格外認真,“往后若有需要,盡管開口。查家永遠是你的后盾。”
“多謝查翁。”萬盈月恭敬接過。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在下宮宴亨,是從澤城來港城投資的。很榮幸,今日能見到這么多港城的傳奇長輩。”
查澤名見到他時明顯一怔,立即望向萬鮑。
萬鮑也在打量這個年輕人。
宮宴亨不是像萬盈月,而是與萬卓楓長得如出一轍。
真是冤孽。
站在一旁的萬盈月不屑地撇了撇嘴。
早知當初就該把刀插進他嘴里。
查澤名根本沒理會宮宴亨,反而轉頭對萬鮑和榮唯寶說道:“小鮑,唯寶陪我說說話。”
幾位長輩徑直往休息室走去,將宮宴亨晾在原地。
萬嘉駿打量著宮宴亨貼著紗布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宮生初來港城就弄成這副模樣,怕是水土不服。既然八字不合,不如早些打道回府,省得在此丟人現眼。”
宮宴亨面不改色:“比起晚輩這點小傷,幾位前輩如今應該更焦頭爛額吧?”
勝沛嗤笑出聲:“你該慶幸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們當年。”
榮嘯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否則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諸位長輩習慣用拳頭解決問題,”宮宴亨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自然體會不到動腦的樂趣。”
榮祖耀剛要上前,被勝金棠抬手攔住。
“你有腦子還把自己弄成蒙面大盜這副德行?”萬嘉慶的聲音適時響起,話語里的調侃讓周圍人忍不住低笑出聲。
一旁的萬盈月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宮宴亨借勢轉向她:“萬小姐,待你與我弟弟成婚,宮家絕不會像某些人家這般薄情。我這個做大哥的,定會好生善待你。”
宮宴卿立即上前解釋:“on....”
“宮宴亨,”萬盈月打斷宮宴卿的話,“你既沒腦子又沒教養,難怪教出宮宴時那種廢物。”
宮宴亨眼神一暗,“我二弟的賬,我們稍后再算。”
“放狠話誰不會?”萬盈月向前逼近兩步,嘴角帶笑,卻氣勢滲人,“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你二弟的下場還算輕的,你會比他慘千百萬倍。”
榮祖耀在后方夸張地做了個抹脖子動作,被葉天闊輕拍下他后腦。
勝金棠眉頭微蹙,蘇妄則已悄然挪步,隨時準備介入。
勝沛和榮嘯從隨從手中取過折扇,一左一右為萬盈月輕輕扇風,語氣寵溺:
“囡囡莫動氣,傷身。”
“月丫頭有氣盡管找我家混球撒。”
宮宴亨冷笑:“萬小姐這般被嬌慣得無法無天,在下今日算是見識了。”
“羨慕?”萬盈月輕蔑地瞥他一眼,“可惜你沒這個命。”
宮宴亨死死盯著被眾人簇擁的萬盈月,看著她身后嚴陣以待的蘇妄,看著為她執扇的長輩,看著那群默契交換眼神的竹馬,就連他的親弟弟都站在她身旁。
眼神滿是怨恨與嫉妒。
憑什么這個驕縱的千金能擁有這一切?
她到底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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