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可不管那么多,看到白鈺又朝他撲過來,一拳就砸在他臉上,順便一抬腳蹬向他下腹部。
“啊——!”
秋穗那一腳蹬得又狠又準,白鈺只覺得下腹部一陣劇痛,眼前發黑,差點背過氣去。
他捂著傷處,蜷縮著身子,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
“賤人!你敢……”
他疼得聲音都變了調,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看向秋穗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急切,而是充滿了怨毒和兇狠。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打過,還是一個他瞧不起的鄉下丫頭。
這一刻什么計劃,什么回城,都被這鉆心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淹沒了。
“我打死你!”
怒火燒光了他的理智,白鈺忍著劇痛,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朝秋穗撲了過去。
他忘記了自己找她的目的,他現在只想狠狠地教訓她,就像他父親打母親,他哥哥們打他的嫂子們一樣。
他也要讓王秋穗知道男人的厲害,讓她給他跪地求饒!
秋穗見他面目猙獰地撲過來,心里也是一緊,接著就是鄙夷。
原來剝開那層城里知青的皮囊,內里竟是如此的不堪,和那些喝醉了酒跟婆娘打架的渾人也沒什么兩樣,甚至更虛偽。
她轉身想跑,不是怕他,而是深知男女體力懸殊,硬拼不理智。
但白鈺到底是男人,盛怒之下速度極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
“放開我!混蛋!”
秋穗用力掙扎,另一只手去抓撓他的手臂。
可白鈺發了狠,一只手死死的攥住她,另一只手揚起來,朝著秋穗的臉就扇了過去!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秋穗只覺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響。
這一巴掌,也徹底打碎了她對過往,因為利用而對白鈺產生的一絲絲愧疚。
以前她是太想逃離那個讓人抑郁的家,正好白鈺撞了上來,他是知青,長相斯文,說話也溫柔,和村里的糙漢子不同。
她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白鈺能帶她去看不一樣的世界。
當然,相處后她對白鈺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知道他拿自己送的東西去討好徐佳瑩時心里堵得慌了。
要說感情有多深,那也不至于。
和他來往與其說傾慕,還不如說是一種“投資”。
那時候的她,猶如井底之蛙,覺得白鈺是一個值得投資的,能結婚帶她離開這個小山村的對象。
而她送的都只是些她在干活間隙隨手撈的些魚蝦或一些野果野菜。
她覺得用一些不費錢不費力的野味來維系這條線也不算虧。
但是后來她知道白鈺拿她送的東西去討好別人時,她就把白鈺劃出了可結婚對象這一欄。
一個不尊重她的人,不再適合當結婚對象,繼續和他來往只是不能一下子就斷了,也是她想試試和家里對著干。
之后,她去城里上學,見識的多了,才明白女人的底氣,從來不是靠嫁給什么樣的男人,而是靠自己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