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夜色如水。
霓裳伏在沈府外的老槐樹上,盯著那方積善之家的匾額,目光冷冽。
霓裳(內心):積善?明日若能找到賬本,再看你們還善不善。
角門處,兩名護衛打著哈欠換班。霓裳如貍貓般無聲落地,貼在墻根陰影里。
院內巡夜密集,燈火如晝。西跨院卻傳來壓低的人聲。
沈安(尖細嗓音):那賬本到底藏哪了?四皇子又催了!九殿下回江南后查得緊,要是被他找到,咱們沈府可就全完了!
沈萬山(不耐煩):急什么?我在揚州混了三十年,還能讓個毛頭小子抄了底?賬本早挪地方了,就藏在——
院外忽然一陣騷動。
護衛甲:誰在那邊?!
霓裳屏住呼吸,身形一縮,躲到假山后。燈籠光在石縫間掃過,險之又險。
護衛乙:再仔細搜!今晚誰出岔子,誰就卷鋪蓋滾蛋!
腳步聲遠去,霓裳輕吐一口氣,再次潛回書房窗下。屋內燭火已滅,月光清冷。
她撬開窗閂,輕落入內。
霓裳(打量四周):書房……墨香、樟木味。書架、地磚、桌椅,最可能藏東西的三處。
她先查書架,按壓每塊木板——空響。再敲地磚——嚴絲合縫。
霓裳(沉吟):難道在別處?
她的目光落在書桌后的酸枝木椅上。扶手纏枝蓮紋中,有一瓣花雕略為突出。她輕輕一擰——
一聲輕響,椅面緩緩上翻,露出暗格。
霓裳(喜色):找到了!
然而暗格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揉皺的殘紙。她展開一看——
漕運十三號船,密道通西港。
霓裳(思索):賬本被轉移到漕運船上了?
院外突然傳來怒吼。
沈安:不好了!書房有動靜!快抄家伙!
霓裳身形一掠,從窗中躍出。眼前一亮,沈安帶著十幾名護衛已圍了上來。
沈安:大膽刺客!竟敢闖沈府盜東西!拿下她!
一名護衛長刀直劈而來。霓裳側身避開,指尖彈出一枚銅錢,正中對方腕骨。
一聲,刀落地。
護衛甲:哎喲!
沈安(怒吼):都給我上!死活不論!
刀光劍影,圍殺而來。霓裳手一抖,軟劍出鞘,寒光一閃。
霓裳:想拿我?先問問它!
她腳下步伐如風,連挑三人手腕。正欲突圍,院門外又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護衛乙:把院門封死!弓弩手就位!
數支弩箭破風而至。霓裳一個翻滾避開,肩頭卻被擦破,火辣辣疼。
霓裳(咬牙):麻煩了。
她虛晃一招,逼退近身敵人,目光掃過四周,尋找生路。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院中,手中折扇輕挑,便擊落兩支弩箭。
神秘人(聲音低沉):姑娘,這邊走!
霓裳來不及多想,跟上神秘人。兩人并肩作戰,瞬間撕開一個口子,沖出包圍圈。
他們一路奔至花園深處,身后追兵仍緊。
神秘人:前面是水榭回廊,右側有暗門!
霓裳:你是誰?為何救我?
神秘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記住——明日申時,城南渡口。想活,就來。
話音未落,他將一枚刻有字的銅錢塞入霓裳手中,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里。
霓裳不及細想,按他所指,鉆入右側石壁的暗門。
石門在身后緩緩合上,隔絕了追兵的喧嘩。
霓裳靠著石壁,喘了口氣,才發現掌心的銅錢和懷中的殘紙。
霓裳(低聲):漕運……密道……看來,要找的人,不在沈府,而在水上。
與此同時,揚州城內的江南王府。
九殿下負手立于窗前,望著夜色中的燈火,神色凝重。
霓裳的飛鴿傳書剛剛送到。
霓裳(信中):沈府夜探未果,賬本已轉移。得殘紙一句:漕運十三號船,密道通西港。疑與漕幫有關。明申時,城南渡口,有人約見。
九殿下(自語):漕幫……若是他們,事情或有轉機。
三皇子(進門):九弟,京城又有密報。四皇子在朝中動作頻頻,似要先下手為強。
九殿下:我知道。他越是著急,越容易露出破綻。三哥,替我備船。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西港。
三皇子:你要親自去?太危險了!
九殿下:江南的水,比京城的風更懂人心。放心,我自有分寸。
夜色更深,一場關乎鹽案與國運的暗戰,已然在江南的水面上,悄然展開。
霓裳(看著手中的“漕”字銅錢):漕幫……看來線索不在沈府,而在水上。
她剛想離開,忽聽石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語。
護衛甲:人呢?怎么不見了?
護衛乙:搜!給我一寸一寸地搜!沈總管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石門被人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霓裳屏住呼吸,沿著暗道往里走。暗道盡頭是一處廢棄的祠堂,灰塵遍布,蛛網橫生。
霓裳(輕聲):這地方,怕是很久沒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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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祠堂側門悄悄出去,繞了幾條回廊,終于來到東墻外。正當她準備fanqiang而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冷笑。
沈安:姑娘,跑了這么久,也該歇歇了吧?
霓裳猛地轉身,只見沈安站在不遠處,身后跟著兩名護衛,手里都握著短弩。
霓裳:你怎么會在這兒?
沈安:這沈府的每一寸地,都是我看著建起來的。你以為那點小暗道,能瞞得過我?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
霓裳(嘴角一揚):你想要這個?
她從懷中掏出那張殘紙,在手中揚了揚。
沈安(眼睛一亮):快交出來!
他話音未落,霓裳已將殘紙揉成一團,塞進嘴里,一口吞下。
沈安(怒極):找死!
兩名護衛同時扣動扳機,兩支弩箭直奔霓裳面門。霓裳腳下一點,身形斜掠,堪堪避過,弩箭深深釘入身后的墻中。
她趁勢撲向右側護衛,軟劍一挑,將其手中短弩挑飛,隨即反手一劍,逼退另一名護衛。
霓裳:想拿我?先問問它答應不答應!
沈安(咬牙):都給我上!
就在這危急時刻,祠堂的屋檐下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神秘人:沈總管,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姑娘,不太光彩吧?
眾人一驚,抬頭看去,只見先前的神秘人正坐在屋檐上,手中折扇輕搖。
沈安:你又是誰?
神秘人:路過的。看不過眼,管個閑事。
他說著,從屋檐上一躍而下,折扇一翻,“啪”的一聲,打在一名護衛的手腕上,短弩應聲落地。
霓裳(低聲):是你。
神秘人(低聲):跟我走。
兩人并肩作戰,瞬間殺出一條血路。沈安氣急敗壞,親自上前阻攔,卻被神秘人用折扇點中手腕穴道,痛得冷汗直冒。
沈安(怒吼):放箭!快放箭!
院墻上的弓弩手聞訊而動,箭雨如蝗。神秘人一把拉住霓裳,身形一閃,躲到了影壁后。
神秘人:從西北角走,那里有一條通往外河的水道。
霓裳:你到底是誰?
神秘人:明日申時,城南渡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說完,一把將霓裳推向影壁后的小徑,自己則轉身迎向追兵,折扇開合間,逼退數人。
霓裳(回望一眼):多謝。
她不再猶豫,沿著小徑飛奔而去。小徑盡頭果然有一條狹窄的水道,一艘小船正靜靜停泊在那里。
船夫(壓低聲音):姑娘可是要出城?
霓裳:是。
船夫: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小船悄無聲息地滑出,穿過幾道水閘,最終在城外的蘆葦蕩靠岸。
霓裳:多謝。
船夫(欲又止):姑娘,城南渡口,明日申時,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漕”。
霓裳(心中一動):我知道了。
她上岸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江南王府。
九殿下(看完霓裳的飛鴿傳書):漕運十三號船,密道通西港……三哥,替我備船。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西港。
三皇子:你要親自去?太危險了!
九殿下:江南的水,比京城的風更懂人心。放心,我自有分寸。
夜色更深,一場關乎鹽案與國運的暗戰,已然在江南的水面上,悄然展開。
夜色如墨,霓裳借著蘆葦掩護,很快回到了江南王府的后門。
她輕叩門環,暗衛“青影”迅速開門。
青影:霓裳大人,您回來了!
霓裳:嗯,動靜不小,別聲張。殿下在嗎?
青影:在書房等您。
書房內,九殿下正對著一張江南水網圖沉思。
九殿下:回來了?
霓裳:是。沈府夜探未果,賬本已被轉移。只在暗格中找到一張殘紙,上面寫著“漕運十三號船,密道通西港”。
她將殘紙遞上。
九殿下(看完):漕運十三號……西港……看來線索已經不在岸上了。
霓裳:還有一件事。我在沈府遇襲時,有個神秘人兩次出手相救,并約我明日申時到城南渡口見面。
她拿出那枚刻有“漕”字的銅錢。
九殿下(凝視銅錢):漕……漕幫?
霓裳:我也這么猜測。他留下這枚銅錢,像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份。
九殿下:若真是漕幫,事情就更復雜了。江南的鹽運,多半都要借他們的航道。
霓裳:要不要我先去赴約?
九殿下:要去。但必須小心。漕幫行事向來只講利益,不見兔子不撒鷹。
霓裳:我明白。
九殿下:帶上“風鳶”和“青影”,暗中接應。若情況不對,立刻撤。
霓裳:遵命。
九殿下:另外,派人盯緊沈府。賬本雖已轉移,但沈萬山一定還有備份或線索。
霓裳:是。
九殿下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水網圖上。
九殿下:西港……十三號船……我總覺得,這不是一條簡單的運鹽船。
霓裳:殿下懷疑,他們在利用漕運做其他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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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很有可能。四皇子若要動我,必須有大量的資金和物資支撐。鹽稅之外,或許還有別的油水。
他在圖上輕輕一點。
九殿下:明日我親自去西港,查看這條“密道”。
霓裳:殿下,這太危險了!
九殿下: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越能發現真相。放心,我不會貿然行事。-->>
霓裳:那我改在午時提前去城南渡口探路。
九殿下:好。記住,無論對方是誰,先聽他怎么說,別急著表態。
霓裳:明白。
兩人正商議間,三皇子匆匆而入。
三皇子:九弟,京城又有急報!
九殿下:說。
三皇子:四皇子在朝堂上再次彈劾你,說你在江南私設糧倉,意圖不軌。還說要派人南下“徹查”。
九殿下(冷笑):他這是急了。賬本未得,便先聲奪人。
霓裳:要不要我把“漕運十三號”的線索先送一份進京,給皇后娘娘?
九殿下:可以。但要做得隱蔽。我們需要時間,不能被他打亂節奏。
三皇子:我看,四皇子這是要搶在父皇病愈前動手。
九殿下:他越急,破綻越多。我們只要穩住江南,拿到賬本,他就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