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應了聲,找了幾塊大石頭,將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我們走!”九殿下道,“盡快趕到京城!”
三人走出樹林,踏上官道,朝著北方疾馳而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九殿下回頭望了眼落馬坡的方向,心里默默道:李衛,保重。本王在京城等你,等我們一起,為那些冤死的人討回公道。
(申時,官道上。九殿下三人正策馬疾馳,忽然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牽著馬在路邊等候。走近了才看清,竟是老周。)
“老周?你怎么在這兒?”九殿下勒住馬。
老周臉上帶著焦急:“殿下,李大人讓小的在這兒等您。他說趙虎好像起疑了,派了人往回搜,讓您盡快離開,別回頭。”
“李衛呢?他怎么樣了?”九殿下急道。
“李大人說他自有辦法脫身,讓您別擔心。”老周道,“他還說,太子在京城的勢力比想象中更大,讓您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和罪證。”
九殿下點點頭,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李衛所謂的“自有辦法”,恐怕是要以身犯險了。
“我們走!”九殿下對陸淵和霓裳道,“不能辜負李衛的苦心!”
三人策馬遠去,老周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天際,才轉身朝著落馬坡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該回去幫李大人了。
官道上,馬蹄聲急促而堅定。九殿下望著北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是他的家,是他必須抵達的地方。他知道,前路依舊充滿兇險,但他不會退縮。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身后有李衛和弟兄們的犧牲,有無數百姓的期盼,還有那些冤死的亡魂在看著他。他必須贏,也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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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官道旁的一處驛站。九殿下三人在驛站歇腳,點了些簡單的飯菜——兩碗糙米飯,一碟炒青菜,還有一盆熱乎乎的豆腐湯。驛站的伙計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腳麻利地端上飯菜,眼睛卻不住地往九殿下身上瞟,大概是覺得他雖然穿著普通的青布長衫,卻氣度不凡。
“客官,你們是去京城?”少年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好奇地問,“最近好多人都往京城趕,說是有大事要發生呢。”
九殿下舀了一勺豆腐湯,溫熱的湯汁滑入喉嚨,驅散了些趕路的疲憊。他笑了笑:“是啊,家里有急事,得趕緊回去。”
“那你們可得抓緊了,”少年壓低聲音,“我聽我爹說,太子殿下最近在京城抓了好多人,說是抓亂黨,連紫微府都被圍了呢!”
九殿下握著勺子的手猛地一頓,湯勺在碗沿磕出輕響。他強壓下心頭的波瀾,問道:“你知道紫微府現在怎么樣了嗎?里面的人還好嗎?”
少年撓了撓頭:“具體的不清楚,就聽路過的官差說,御林軍把紫微府圍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不過聽說沒傷人,就是不讓里面的人出來。”
霓裳在一旁給九殿下夾了一筷子青菜,輕聲道:“先吃飯吧,別想太多。”
九殿下點點頭,卻沒什么胃口。他望著窗外,夕陽正慢慢沉入地平線,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像極了紫微府后院那棵楓樹在秋日里的顏色。他仿佛能看到母親正坐在楓樹下做針線活,老夫人在廊下曬太陽,小侄女蹣跚著跑來跑去……這些畫面在腦海里盤旋,讓他心急如焚。
“我們得再快些。”九殿下放下筷子,語氣堅定,“今晚不歇了,連夜趕路。”
陸淵也放下碗:“屬下遵命!正好趁夜色,能避開不少關卡。”
(戌時,驛站外。九殿下三人換了兩匹更健壯的馬,準備連夜趕路。少年伙計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翻身上馬,忍不住喊道:“客官,路上小心啊!聽說前面的黑風口不太平,有劫道的!”)
九殿下回頭朝他揮揮手:“多謝提醒!”
三匹馬在夜色中疾馳,馬蹄踏在官道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月光灑在路面上,像鋪了層白霜,照亮了前方的路。
“殿下,您看前面。”霓裳忽然指著前方,那里隱約有火光閃爍。
九殿下勒住馬,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像是驛站的燈籠,可能是前面的黑風口驛站。”
“要不要進去歇口氣?”陸淵問道,“已經跑了兩個時辰了,馬也該歇歇了。”
九殿下點頭:“也好。進去喝碗熱水,換兩匹馬,再繼續趕路。”
三人策馬來到黑風口驛站,驛站不大,只有一間正房和兩間偏房,門口掛著盞破舊的燈籠,在風里搖搖晃晃。
“有人嗎?”陸淵翻身下馬,上前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驛卒探出頭來,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干什么的?”
“趕路的,想在這兒歇口氣,換兩匹馬。”九殿下道。
老驛卒上下打量著他們,見他們不像壞人,才打開門:“進來吧。馬廄里還有兩匹備用馬,就是瘦了點,對付著能騎。”
三人走進驛站,老驛卒給他們倒了碗熱水,又去馬廄牽馬。九殿下坐在桌邊,端著熱水,正想喝一口,忽然聽到里屋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說話。
他示意陸淵和霓裳別動,自己則悄悄走到里屋門口,側耳傾聽。只聽一個壓低的聲音道:“……放心,已經按計劃把消息傳出去了,趙虎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就等他們自投羅網……”
九殿下心頭一沉,原來是太子的人!他剛要轉身,里屋的門突然開了,兩個穿著黑衣的漢子走了出來,手里都握著刀。
“果然來了!”其中一個漢子冷笑一聲,“九殿下,別來無恙啊?”
九殿下握緊腰間的短刀:“你們是誰?”
“取你性命的人!”另一個漢子說著,揮刀就砍了過來。
陸淵眼疾手快,拔刀擋住,兩人立刻打在了一起。霓裳也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以防還有埋伏。
老驛卒嚇得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九殿下與另一個漢子纏斗在一起,他的武功雖然不如陸淵精湛,但勝在靈活,一時之間倒也沒落下風。那漢子的刀法狠辣,招招致命,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死士。
“太子真是看得起本王,派了這么多好手來‘迎接’。”九殿下一邊格擋,一邊冷笑道。
“能取你的狗命,是我們的榮幸!”漢子說著,刀勢更猛。
陸淵以一敵二,漸漸有些吃力,身上已經添了兩道傷口。九殿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虛晃一招,逼退眼前的漢子,轉身朝陸淵那邊跑去,想要幫他一把。
就在這時,那漢子突然從懷里摸出一把飛鏢,朝著九殿下的后心擲去。霓裳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九殿下,飛鏢擦著她的胳膊飛過,釘在了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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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九殿下驚呼一聲。
霓裳的胳膊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她咬著牙,沒吭聲,只是握緊了匕首。
那漢子見沒傷到九殿下,還想再擲飛鏢,陸淵抓住機會,一刀砍中他的手腕,飛鏢掉落在地。
“撤!”為首的漢子見勢不妙,喊了一聲,轉身就想跑。
“想跑?沒那么容易!”陸淵追了上去,一刀結果了他。另一個漢子也被九殿下纏住,很快就被制服。
九殿下走到霓裳身邊,查看她的傷口:“怎么樣?疼不疼?”
霓裳搖搖頭:“沒事,小傷。”
陸淵從死士身上搜出一塊腰牌,上面刻著“東宮暗衛”四個字:“果然是太子的人。看來他們早就料到我們會走這條路,設好了埋伏。”
九殿下看著地上的尸體,眉頭緊鎖:“看來太子是鐵了心要置我們于死地。我們不能再按原計劃走了,得換條路。”
老驛卒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客官……你們……你們沒事吧?要不……我給你們找點藥?”
九殿下點頭:“多謝。再給我們找兩匹最快的馬,我們現在就走。”
老驛卒連忙點頭,去馬廄牽馬,又找了些傷藥來。霓裳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雖然還在流血,但已經不那么疼了。
三人換了馬,再次出發。九殿下回頭望了眼黑風口驛站,那里的燈籠依舊在風里搖晃,像一只窺視的眼睛。他知道,這只是又一個開始,后面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但他不能停下,為了家人,為了李衛和那些犧牲的弟兄,為了所有蒙冤的人,他必須堅持下去,直到抵達京城,將真相大白于天下。
(亥時,官道上。三匹馬在夜色中疾馳,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九殿下回頭看了看霓裳,見她臉色有些蒼白,關切地問:“還能撐住嗎?”)
霓裳點點頭:“沒事,就是有點累。”
陸淵在一旁道:“殿下,前面就是岔路口了,一條通往順義鎮,一條通往懷柔縣。順義鎮離京城近,但查得嚴;懷柔縣繞點路,但可能更安全。”
九殿下沉吟片刻:“走懷柔縣。現在安全最重要,多走點路沒關系。”
三人策馬拐進通往懷柔縣的小路,這條路比官道狹窄,也更崎嶇,但勝在偏僻,不容易遇到盤查。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亮了腳下的路。九殿下望著前方,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按照現在的速度,明天傍晚應該能到懷柔縣,再從那里換車,估計后天天黑前就能到京城外圍。
“快了。”九殿下輕聲道,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霓裳和陸淵說,“我們很快就能到京城了。”
霓裳和陸淵都沒說話,但從他們加快的馬蹄聲中,能感受到同樣的期盼和堅定。夜色深沉,前路漫漫,但他們的心中都燃燒著一團不滅的火焰,那是對正義的渴望,是對家人的牽掛,是支撐著他們一路前行的力量。他們知道,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看到曙光,一定能抵達終點,將那些罪惡曝光在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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