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回到教室,餅餅直接找朱宇,跟他簡單說明我們的計劃。不要告訴他星期三集合的地點。”
“如果朱宇不上臺講,我講。賈陽,你到時候在后門望風,姚英去前門。有老師經過,你倆想辦法拖延下時間。我只需要三分鐘就可以。”
高洋安排完一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朱芳華:“那個叫侯野的,星期三,他去不去?”
朱芳華的臉色凝重,緩緩開口道:“我跟他說了,他……他不去。”
聽聞此,餅餅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一邊抽噎著,一邊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了句。
“人渣。”
高洋低下頭,許久都沒有吱聲。
他伸出手指,機械地掐滅手中還燃著的煙頭,心中有一些對左丹不值。
但是,更多的還是對自己兄弟軍子的悲憫。
兩條舔狗,舔到最后,一死一傷。
過了一會兒,高洋語氣中透著些許疲憊與無奈,“我目前也就想到這些,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咱們現在就回教室。”
高洋說完緩緩起身,身旁的眾人也默默跟上。
回到教室,餅餅徑直走向朱宇。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向他說明,希望他能在晚自習上課前,向全班倡議。
王文在餅餅身邊,掰著手指咔咔作響,像個惡棍似的滿是要挾的意味。
正如高洋所料,朱宇面露難色,看都沒看王文一眼,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
“這不行,絕對不行!”
帶著全班去曠課,這罪過不會小的!
朱宇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怎么能干這種傻事。
高洋一不發,大步流星地走上講臺。
他站在講臺上,拿起黑板擦,用力敲了敲黑板,發出“砰砰”兩下悶響。
喧鬧的教室立刻沉靜下來。
“各位同學,稍微安靜下。我有個事兒通知下大家。只占用大家三分鐘時間。”
“咱們同窗數載,如今左丹同學遭遇此不幸,大家一定都很難過。星期三是左丹同學出殯的日子,我認為咱們作為三年同窗,我們有義務送她最后一程。”
高洋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每個字都敲在眾人的心上。
“左丹同學這短暫的十八歲生命里,我們可能是她在這世上僅有的朋友。她一定希望自己的葬禮能有朋友相送。我們作為一個有溫度的人,我覺得我們應該都去送她這一程。”
“愿意參加左丹追悼會的,每人交十元錢。這錢用來購買鮮花、花圈。男生把錢交給郝大寶,女生把錢交給餅餅。出發時間地點,等他倆通知。”
“還有,我向大家保證,我們只是曠課三節,于情于理沒有哪個老師會不近人情跳出來處分全班的。如果真要處分,我們幾個發起人愿意承擔一切后果,決不連累大家。”
“我說這些,只是懇請大家同舟共濟送左丹最后一程,當然,最后還是以自愿為主。要是有不方便的,也絕不強求,全憑各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