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寶的臉憋得通紅,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手臂上,像一只笨拙的壁虎,艱難地向上攀登。
就在他雙臂與墻頭進行最后角力的關鍵時刻,一聲響亮的屁,撕破了黑夜的寂靜。
同時,一股濃郁的濁氣迎著夜風,精準地撲向高洋的面門。
他恰好吸了一大口氣,郝大寶這屁是一點沒浪費,結結實實地全灌進了高洋的腦仁兒里。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雙手一軟,重重地把郝大寶又扔回了地上。
“你撒手之前能不能吱個聲?”坐在地上的郝大寶揉著屁股抱怨道。
“你他媽放屁之前能不能打個鳴?”高洋跑到一邊,彎著腰干嘔。
“無心之屁,不傷大雅。”郝大寶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只好文縐縐地解釋。
高洋雙手拄著膝蓋,腦袋沖著地,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緩過來,又一次走過去,認命般地舉起了郝大寶的屁股。
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郝大寶終于把一條腿搭上了墻檐。
他趴在墻頭上,像擱淺的鯨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調整了半天,然后猛地用力一翻,總算是成功地跨上了墻頭。
就在他從墻頭跳進校園里的那一瞬間。
只聽“咔滋”一聲脆響。
郝大寶的褲襠,從前到后,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襠,抬頭對墻上的高洋匯報道:“我褲襠開了。”
高洋在墻頭上笑得直哆嗦:“那咋整?”
“不傷大雅,還比較涼快。”郝大寶泰然自若地說道。
兩人翻過圍墻,踏入了校園。
校園里靜悄悄的,月光灑在操場和跑道上,映出他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影。
他們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向教學樓。
曾經那個吵鬧得讓人頭疼的維華高中,此刻像一座沉睡的城堡。
高洋和郝大寶來到了他們曾經的教室。
高三四班的門,居然沒鎖。
他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教室里彌漫著一股粉筆灰和舊書本混合的氣味,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像是在無聲地等待著它們的新主人。
高洋走到自己坐了三年的座位前,緩緩坐下,手指輕輕劃過桌面上刻下的劃痕,呆呆地看著前方的黑板。
郝大寶則在教室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講臺上,他說自己最后想為班級做點事情。
“知道我昨晚為什么一宿沒睡嗎?”
高洋坐在漆黑的教室里,對著正在講臺上擦黑板的郝大寶問道,聲音在空蕩蕩的高三四班里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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