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反問:“你們想把我改造成什么樣的女人?性感尤物,還是可愛蘿莉?”
郝大寶聽出了高洋的不滿,甕聲甕氣地率先開口:“老高,你確實需要裝扮一下,不然咱們樂隊的顏值要被你拉低,顯得跟滾圈格格不入。”
“拉低你們的顏值?”高洋指著自己的臉,又指了指他們,“你們這造型放動物園里比大猩猩都受歡迎,還有臉跟我談顏值?”
“搖滾的真諦是自由與放蕩!”軍子甩了甩那頭假得不能再假的長發,義正辭嚴地說道,“你穿得這么正式,這是對搖滾樂最惡毒的褻瀆!”
“你們的意思是,我也要跟你們的病歷一樣唄?”
“你這么說,多少有些不懂搖滾了。”李勇一邊繼續低頭擦著大牛的油泥,一邊幽幽地糾正道,“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們懂個der啊!你不化妝,性大炮會有未來嗎?”
一旁的大牛也看出來,“性大炮”的主唱多少有些不愿意濃妝艷抹。
他也不急,遞過來一根煙,委婉地建議道:“主唱一般靠嗓音征服觀眾,倒也不必在妝容上下太多功夫。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化妝,那就扮憂郁吧,憂郁得就像倫敦那該死的天氣一樣。”
說到這里,大牛像個詩人一般,緩緩抬起右手,四十五度角指向天花板。
這陰郁的造型維持不到十秒鐘,他立刻變了臉,繼續說道:“但是,濃重的黑色下眼線,主唱必須要畫。還有鐵鏈子和戒指,主唱也得戴。”
“我要是不答應呢?”高洋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挑釁。
“老高,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軍子很娘地撩撥了一下自己的假發,拍了拍早已在一旁摩拳擦掌的郝大寶,“非逼我們把大寶放出去嗎?”
說完,他又很帶有威脅性地拽了拽大寶脖子上的鐵鏈子。
最后,高洋在眾人的“圍攻”下,屈辱地妥協了。
他被四人按在里屋的凳子上。
大牛像個經驗豐富的“遺體化妝師”,拿著眼線筆,有條不紊地在高洋臉上開始涂涂抹抹,試圖為‘性大炮’主唱打造出那種病態的憂郁感。
大牛琴行的玻璃門“吱嘎”一聲,又被推開了。
黃貝探進來半個身子,臉上掛著明媚的笑。
當她的目光掃過屋內那四個“怪物”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立當場。
她下意識地伸了伸舌頭,觸電般退到門外,抬頭仔細看了看琴行的招牌,確定沒走錯地方后,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推門進來。
“請問,這是大牛琴行吧?……”黃貝的目光在軍子那一頭大波浪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怯生生地問道,“阿姨,我找高洋……他……”
軍子撩了撩自己的黃色大波浪,一臉不屑地轉過身對黃貝說道:“我不是你阿姨,我是斷了翅膀的天使。黃貝,兩日不見,你眼里除了高洋,就沒有別的同學了嗎?”
看著軍子這副騷到骨子里的模樣,黃貝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女性,竟莫名地生出幾分自卑。
她不自覺地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動,笑得比黃連還要苦。
此時,大寶搖頭晃腦的從里屋走出,站到軍子身旁,他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攬住軍子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對著黃貝擠眉弄眼道:
“這是軍子的新造型,媚嗎?不過你家高洋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他正在里屋接受最新款變性手術呢,你抓緊進去看最后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