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成為這十里八鄉最炙手可熱的高質量男性。
愛吃油條麻辣燙的媒婆們,跟聞到腥味的貓似的,紛紛上門。
可惜,鎮里稍微有點姿色的年輕姑娘,早就進城打工去了。
留在村里的,不是寡婦就是悍婦。
對美有頗高追求的龍哥自然不會同意的。
每當有寡婦托人上門提親時,龍哥的耳邊,就仿佛有個神秘的聲音在執著地呼喚他:“走出去!這里不屬于你!”
終于,在一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龍哥打包好自己的行囊,對著養他懂他的麻辣燙攤磕了一個頭后,獨自踏上了前往省城盛京的長途汽車。
到了盛京,龍哥憑借農村人的樸實和勤勞,兩年內連開三家麻辣燙店。
手中有了些積蓄后,龍哥又開始向高檔餐飲進軍。
他在彩塔夜市租了個二百平米的門面,做起了海鮮燒烤大排檔的生意。
大排檔經過龍哥的苦心經營,很快就火爆整個彩塔夜市。
龍哥也成功躋身中產階級,過上了體面人的生活。
在攀登事業高峰的同時,龍哥也沒有放棄自己的“三首月季”夢。
他在這個城市接觸到更加正宗的東北搖滾樂。
因此也就和峰哥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這友誼,就像東北的酸菜一樣,越陳越香,越香也就越臭。
峰哥沒事兒就領著一幫妖魔鬼怪到龍哥大排檔蹭吃蹭喝。
加速這份“香臭香臭”的友誼發酵。
……
世界上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話題永遠繞不開三樣:拐彎抹角地炫耀自己,添油加醋地貶低別人,以及互相窺探著搬弄是非。
此刻的海龍海鮮燒烤大排檔包間里,就是這三樣話題的發酵皿。
“要不說現在的小孩兒沒勁呢。”國兵身體忽然向前一探,油膩的嘴唇離身邊倆姑娘很近,說話時帶出的枸杞沫,不偏不倚地濺在了好姑娘甲的胸脯上。
國兵像是抓住了表現紳士風度的絕佳機會,立刻從褲兜里摸出一塊看不出原色的圣羅蘭手帕,不由分說地就往好姑娘甲的胸口上擦去。
他一邊擦,一雙賊眼死死盯著她胸前那片紋身,嘴里還念念有詞:“你這個……是真的嗎?”
好姑娘甲的臉上頓時升起一團紅暈,但她沒有躲閃,反而挺了挺胸,聲音又嬌又媚:“當然是真的啦,國兵老師。我花五百多塊錢紋的呢。”
“我不信。”國兵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直接上手在那片皮膚上摩挲起來。
好姑娘甲非但不拒絕,喉嚨里甚至發出一聲享受般的輕哼。
“哦,是真的。”國兵心滿意足地縮回手,將那塊沾染了枸杞液和廉價香水味的手帕,寶貝似的揣回懷里,點評道:“不過你這個活兒干得有點糙了。趕明兒,你來北京,我給你找個真正的大師紋一個。”
“我可沒錢去北京。來回一趟,花銷都得小一千呢!”好姑娘甲欲拒還迎地笑著。
“嗨!我給你報銷!”國兵大手一揮,仿佛一千塊錢只是他保溫杯里的一粒枸杞,“這點小錢兒,算個啥!”
旁邊的“好姑娘乙”早就按捺不住了,連忙湊上來,嗲聲嗲氣地問:“那我去,你給不給報銷呀?”
“一樣!都給報銷!只管來就行!”國兵繼續揮舞著他那只剛占完便宜的大手,豪氣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