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等我一下!”
高洋的鞋踏在柏油路上的清脆聲響,驚飛了樹梢上幾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
黃貝聞聲抬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扇子似的陰影。
她的目光捕捉到高洋的身影時,臉上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便深深地陷了下去。
她把眼睛瞇成一道彎彎的月牙。
高洋被這笑容里的蜜糖,迷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他快步上前,抱上黃貝就要親。
“我爸在樓上呢!”黃貝輕輕地推開他。“上車再說。”
“好,上車再親!”
高洋紳士又猴急的替黃貝拉開車門。
黃貝坐進車里,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檸檬香氣,像一只無形的小手,撓得高洋心曠神怡。
出租車重新發動,后視鏡里那棵見證了無數次等待的大槐樹,漸漸縮成了一個模糊的墨點。
“師傅,去中街!”高洋指尖輕輕敲了敲前排的座椅。
車載電臺里正播放著《愛拼才會贏》,勵志的旋律伴隨著飛馳的車速,向著城市的繁華深處而去,也刺激著高洋犯罪的欲望。
后排座椅里,黃貝輕輕拉了拉高洋的胳膊,“今天干嘛不坐公交車去啊?多浪費錢。”
“今天的每一分鐘,對哥來說,都無比寶貴。所以,我們要打車!”他歪頭撞了撞她肩膀,喉結滾動間把藏在齒間的土味情話咽下去半截。
空調出風口卷起黃貝發間的檸檬香,那味道比任何高級香水都好聞。
她被他那句“哥的時間很寶貴”逗得低頭淺笑,酒窩里像盛滿了清晨的陽光和蜜。
高洋此時早已生不如死,他雷厲風行地就湊了過去。
在那個盛滿陽光的酒窩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
溫軟,香甜。
“哎呀你!”
黃貝慌亂地伸出小手拍打他的手臂,指了指前方駕駛室的方向。
“人家看著呢!”
此時,汽車剛好碾壓過一處水坑,前排傳來一陣車載掛件金屬碰撞的輕響。
司機師傅十分利落地將車內后視鏡的撥片一扳,鏡面瞬間轉向了車頂。
他那帶著濃重東北口音,裹著過來人的笑意,“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年輕人嘛,我理解。”
高洋倒是大不慚,可黃貝那滾燙的耳尖一下子就變得通紅。
他大大方方地從兜里扯開軟中華的煙盒,抽出一根,在指間打了個漂亮的旋,遞了過去。
“師傅,你人真好,來根兒!”
“嚯!中華!這可是好煙吶。”
司機師傅眼睛一亮,也不客氣,接過煙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把煙絲敲實,然后熟練地叼在嘴上。
樂呵呵地說道:“小伙子,年紀輕輕就抽這個?難怪能找著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高洋也給自己點上一支,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模糊了他那“逼意盎然”的表情。
“師傅過獎了,我也就是下手的早些而已。”
他說話間,一條胳膊已經極其自然地攬住了黃貝的肩頭,指尖有意無意地蹭過她吊帶那根細細的肩繩。
“我也就是在別人做題的時候,提前親了個嘴而已!”
“這才有了今天的好姻緣!正所謂天道酬勤嘛!”
“哈哈哈!”
車廂里頓時爆發出兩聲爽朗的笑聲,一聲來自司機,一聲來自高洋自己。
黃貝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她想掙扎,卻被高洋攬得更緊。
他趁著她又羞又惱的瞬間,飛快地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又理直氣壯地啄了一口。
面對無賴,還有配合無賴犯賤的司機,她只好委屈的往車門邊縮了縮,可臉上依舊是藏不住的笑意。
車窗外的街道與樓房飛速向后掠過。
高洋和司機一個捧哏一個逗哏,從國家大事聊到母豬產后護理,沒屁咯了嗓子地聊上一路。
高洋時不時就趁黃貝放松警惕的時候,偷個香,親上兩口。
黃貝從最開始的奮力反抗,到后來的象征性抵抗,到最后干脆同流合污地把臉埋在高洋的肩膀上。
直到中街那塊巨大的紅色商業招牌,映入眼簾時,高洋才猛然驚覺,這一路,竟過得這般快。
好像才剛親了兩下,怎么就到了呢?
這司機不厚道!開的太特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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