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灰頭土臉地退到店里休息。
于海龍還在外面跟人科普剛才的“槍花”有多牛逼。
餅餅遞給高洋一瓶礦泉水,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可以啊高洋,你們這是打算把你龍哥這店,連夜給唱黃了唄?”
高洋扯了扯餅餅的熱褲,建議道,“要不你犧牲一下這大白腿?我還會一段二人轉,小拜年,我唱你扭。給麻辣燙拉回點爺們?”
餅餅笑著踢了高洋一腳。
高洋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水,沒說話。
他低著頭,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大腦飛速運轉。
休息了十幾分鐘,高洋站起身,問正在轉鼓棒的王河西:“會打張楚的《上蒼保佑吃完了飯的人民》嗎?”
王河西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會,那歌鼓點簡單。”
“行,咱倆先來一個。”
兩人簡單對了下,重新回到臺上。
高洋抱著吉他,沒有了剛才的狂躁。
“上蒼保佑吃完了飯的人民,上蒼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
這次,圍觀的人開始能聽懂點歌詞了。
但表情依舊是地鐵老人看手機——完全不理解。
一首歌唱完,效果比槍花好點,但也就那么回事。
高洋徹底明白了。
跟烏合之眾玩情懷,玩深刻,純屬對牛彈琴。
他索性讓王河西也下去了,自己一個人,一把木吉他,坐在了臺前的高腳凳上。
他先試探性地唱了一首許巍的《執著》。
“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我左右,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是我無限的溫柔……”
這首歌因為被天后田震唱過,已經紅遍大江南北。
當高洋那帶著少年清澈,又有一絲歷經滄桑感的嗓音唱出第一句歌詞時,人群的反應明顯不一樣了。
人們不再交頭接耳,不再指指點點,而是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一曲唱罷,掌聲雷動!
這次的掌聲,跟剛才于海龍強迫店員們稀稀拉拉的敷衍,完全是兩個概念。
高洋心中一動。
他微微一笑,根本不給觀眾喘息的機會,直接無縫銜接。
“下面這首《心太軟》,送給大家,希望大家以后吃于海龍麻辣燙時,不要心——太——軟。”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
當這句歌詞唱出來的瞬間,全場直接引爆!
這首歌,在那幾年的夏天,簡直就是神曲!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誰不會哼兩句?
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媽,一邊跟著晃,一邊對身邊的人說:“哎呀,這小伙子唱得可以啊,不比那任賢齊差啊!”
高洋徹底找到了方向。
一下午,他干脆就開起了小齊哥的個人演唱會。
“我等的船還不來,我等的人還不明白……”一首《傷心太平洋》,唱得圍觀小青年眼圈泛紅。
“我是一只魚,水里的空氣,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一首《我是一只魚》,唱得臺下的小姑娘們滿眼都是小星星。
《流著淚的你的臉》、《很受傷》、《燭光》、《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