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琳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瞬間壓過了場間所有的議論與喧囂。
此一出,不只是那些瑟瑟發抖的世家子弟,就連看臺上的王公大臣們都愣住了。
一個個來,嫌浪費時間?
這是何等的狂妄。
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尉遲寶琳,他身后站著秦懷玉、李崇義、柴哲威、房遺愛……
這十幾個長安城里最頂尖的紈绔子弟,此刻齊刷刷地站了出來,眼神里燃燒著熊熊的戰意。
他們不再是平日里斗雞走狗的閑散模樣,一個個挺直了腰桿,氣勢竟是絲毫不弱。
“沒錯,一個個來太慢了。”
秦懷玉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早打完早收工,我爹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房遺愛也跟著起哄,平日里看上去最是溫吞的他,此刻眼中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就是就是,一起上吧,給你們一個機會。”
這幫家伙,完全沒把剩下的五十多號人放在眼里。
那些世家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本就是被家族逼著上來湊數的,想著能不能撿個漏,或者靠人海戰術消耗一下程處輝。
可現在,程處輝還沒動呢,他手底下這幫兄弟就先站出來了。
而且看這架勢,是要一鍋端了他們。
“狂妄!”
人群中,終于有個自視甚高的世家子弟忍不住了,壯著膽子吼了一聲。
“你們不過是仗著人多,真以為能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
尉遲寶琳聞,咧嘴一笑。
“不試試怎么知道?”
他話音未落,人已經如同炮彈般沖了出去。
秦懷玉等人緊隨其后,十幾道身影,如同猛虎下山,瞬間沖入了那五十多人的陣營之中。
一時間,擂臺上人影翻飛,拳腳相加的聲音不絕于耳。
然而,預想中勢均力敵的混戰并沒有發生。
戰局,呈現出了一面倒的屠殺。
“砰!”
尉遲寶琳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直接將一個叫囂得最兇的家伙踹飛出三米多遠,重重地摔在臺下,當場昏死過去。
他爹尉遲敬德的本事,他雖然只學了三四分,但對付這些酒囊飯袋,已然是綽綽有余。
另一邊,秦懷玉的招式則更加靈動,他如同一只穿花蝴蝶,在人群中閃轉騰挪。
他的拳頭并不重,但每一拳都精準地打在對手的麻筋上。
“哎喲!”
“我的手!”
“我的腿!”
被他打中的人,瞬間便失去了戰斗力,一個個捂著發麻的身體部位,痛苦地哀嚎著倒下。
房遺愛更出人意料,他不像尉遲寶琳那般勇猛,也不像秦懷玉那般靈巧,但他有一股子蠻力。
他抓住一個對手,直接用了一個過肩摔,那人像個麻袋一樣被他扔出了比武臺。
然后,他又抓住一個。
再扔一個。
他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投石機,簡單粗暴,卻效率驚人。
看臺上的房玄齡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捂住了臉。
沒眼看,實在是沒眼看。
他這個兒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猛了?
程咬金則是在旁邊看得眉開眼笑,不停地拍著大腿。
“好!打得好!”
“這群小子,平日里看著不著調,關鍵時刻還真頂用!”
“這才是我老程兄弟的兒子們!”
看臺上的眾人已經徹底看傻了。
他們本以為,這將是一場耗時極長的混戰。
可誰能想到,這十幾個人,竟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五十多名世家子弟打得落花流水。
那根本不是比試。
那是單方面的碾壓。
半柱香。
甚至還沒到半柱香的功夫。
原本擠滿了人的比武臺,除了程處輝和他那十幾個兄弟,再也看不到一個站著的世家子弟了。
哀嚎聲此起彼伏,臺下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
有的人當場昏迷,有的人還在地上打滾,場面一度十分壯觀。
圍觀的百姓們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我的天,尉遲家的小子這么能打?”
“還有秦瓊的兒子,那身手,有他爹當年的風范啊!”
“最想不到的是房相的兒子,看著文文弱弱的,力氣怎么那么大?”
有人忍不住感慨。
“這幫紈绔,平時藏得也太深了。”
“是啊,光是他們這十幾個聯手,對面那些人怕是連一炷香都撐不過去。”
“現在看來,他們之前說的話,還真不是狂妄。”
議論聲中,尉遲寶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環顧四周,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走到程處輝面前,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輝哥,場子清干凈了。”
程處輝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將會是這十幾個兄弟之間的內部對決時。
尉遲寶琳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舉動。
他忽然轉身,對著程處輝,干脆利落地一抱拳。
“輝哥,我們認輸!”
“啥?”
“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