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里掏出兩百萬兩銀票,塞到程咬金手里。
“爹,這是之前從我娘那兒拿的本錢,您幫我還給我娘。”
然后,他又分別拿出四疊銀票,每疊四十萬兩,分別塞給程咬金和三位哥哥。
“爹,哥哥們,這點小錢,你們拿著喝茶。”
程咬金嘴上頓時就嚷嚷開了。
“嘿,你這臭小子,有錢了不起啊?拿錢砸你老子?”
大哥程處默也板著臉。
“四郎,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做哥哥的,怎么能要你的錢。”
三哥程處弼同樣一臉正氣。
“就是,快收回去。”
話是這么說,可他們四個人的手,卻都把銀票攥得緊緊的,沒有絲毫要還回來的意思。
程處輝看著這父子四人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模樣,心里一陣好笑。
送走了口是心非的父兄,程處輝清點了一下自己手上剩下的錢。
不多不少,正好四百萬兩。
看著這筆巨款,程處輝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開始籌劃起這筆錢的用途。
與此同時,趙國公府。
書房內,名貴的瓷器碎了一地,滿室狼藉。
長孫無忌面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正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國……國公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都查清楚了?”
長孫無忌的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查……查清楚了。”
管事戰戰兢兢地回道。
“是程家那小子,程處輝,帶著房遺愛他們砸了我們的賭坊。”
“程處輝?”
長孫無忌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管事哆嗦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他還帶了長樂公主殿下。”
“你說什么?”
長孫無忌猛地站起身,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壓得管事喘不過氣來。
“長樂公主,李麗質?”
“是……是的。”
管事頭埋得更低了。
“公主殿下親口說,賭坊的賭局有問題,要……要程處輝替天行道。”
長孫無忌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個程處輝,他還不放在眼里。
可加上一個李世民最寵愛的女兒,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賠了多少?”
他坐回椅子上,聲音恢復了些許平靜,但那份陰冷卻愈發濃重。
“按……按照賭坊的規矩,所有的賭坊加起來總共賠了……三千五百萬兩。”
“三千五百萬兩……”
長孫無忌的拳頭在桌案下悄然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筆錢,幾乎是他長孫家近半的流動家產了。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赤裸裸的打臉。
他長孫無忌的場子,就這么被人給砸了,他還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只因為,對方搬出了長樂公主這座大山。
“程處輝……好一個程處輝……”
長孫無忌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另一邊,梁國公府。
房遺愛揣著那兩百萬兩的銀票,心情忐忑地回了家。
他前腳剛踏進府門,后腳就被下人請到了書房。
書房里,他的父親,當朝宰相房玄齡正端坐于書案之后,手中捧著一卷書,神情淡然。
可房遺愛卻知道,這平靜的湖面下,往往隱藏著驚濤駭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