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官道旁的密林中。
一支風塵仆仆的騎兵隊伍悄然停下。
為首的青年,正是程處輝。
他望著不遠處巍峨的長安城墻。
“總算是回來了。”
他翻身下馬,對韓信和郭嘉說道。
“老韓,老郭,你們帶鐵騎去城西的李徽將軍大營里先安頓下來。”
“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好嘞主公,等你信號。”
韓信和郭嘉領命而去。
程處輝則從包袱里拿出兩套粗布麻衣,扔了一套給身旁的白貝。
“換上。”
白貝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片刻之后,一個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和一個面色緊張的小跟班,出現在了官道上。
程處輝滿意地打量了一下兩人的新造型,拍了拍白貝的肩膀。
“走,哥帶你進城看大戲。”
“咱們不回家,直接去個好地方。”
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程處輝帶著白貝,喬裝打扮混進了長安城。
他沒有回盧國公府,而是徑直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他要利用白貝這個關鍵人證,還有他手里掌握的證據。
在李世民面前,狠狠地揭發長孫無忌的滔天罪行。
皇城巍峨,宮闕連云。
程處輝領著白貝,熟門熟路地繞到皇城北門。
這里的守衛遠比其他宮門森嚴,尋常人等連接近都做不到。
“站住,什么人?”
兩名身披明光鎧的禁軍校尉立刻上前,手中的長戟交叉,攔住了去路。
程處輝臉上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瞬間收斂,從懷中摸出一塊玄鐵令牌。
令牌上,一個龍飛鳳舞的“程”字,在陽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看到這塊令牌,兩名校尉臉色驟變,交叉的長戟瞬間收回,單膝跪地。
“參見云南王!”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青年,竟然就是那位剛剛受封,威震南詔的云南王。
這反差也太大了。
“行了,起來吧。”
程處輝隨意地擺了擺手。
“去通報王德公公,就說我程處輝有十萬火急的要事,求見陛下。”
“是!”
一名校尉不敢怠慢,立刻起身,飛也似地向宮內跑去。
白貝跟在程處輝身后,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他只是一個偏遠州府的刺史親戚,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到長安,更是第一次踏足這皇宮禁地。
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渺小與窒息。
高大的宮墻,森嚴的禁軍,還有程處輝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從容,都讓他緊張得手心冒汗。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圓領錦袍,面白無須的老太監,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趕了出來。
正是總管太監王德。
“哎喲,我的王爺哎!”
王德一見程處輝,臉上立刻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
“您怎么回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奴婢好派人去接您啊。”
“事發突然,來不及整那些虛禮。”
程處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王公公,我要立刻見陛下。”
王德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他看了一眼程處輝嚴肅的神情。
又瞥了瞥旁邊緊張得像只鵪鶉的白貝,心中便有了數。
看來,是有大事發生了。
“王爺請隨奴才來。”
王德不再多,躬身在前面引路。
“陛下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穿過一道道宮門,走過一條條長廊,最終,他們停在了一座莊嚴肅穆的殿宇前。
御書房。
殿內,檀香裊裊,安靜得能聽到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