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俺兒子的法子成了,非但沒有勞民傷財,反而保住了萬千百姓的家園田地。”
“你們四個,又當如何?”
高士廉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程咬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褚遂良更是又驚又怒。
“瘋子!”
“你簡直是個瘋子!”
“程咬金,你竟敢拿國之大事,拿萬千百姓的性命做賭注!”
“你……你簡直有辱斯文,不配為我大唐之臣!”
程咬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俺本來就不是斯文人。”
“俺只知道,誰想讓老百姓過好日子,俺就跟誰一頭。”
“誰要是想讓老百姓家破人亡,他娘的,俺就干死誰!”
“怎么,不敢賭了?”
“剛才不是還一個個義正辭,憂國憂民嗎?”
“現在怎么都成縮頭烏龜了?”
高士廉和褚遂良被懟得啞口無,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對賭?
他們怎么敢賭!
贏了,不過是口舌之快。
輸了,那可是要搭上整個家族的聲譽和前程的。
這筆買賣,怎么算都不劃算。
眼看這幾人就要被自家老爹活活氣死,程處輝知道,是時候該自己出場了。
他從程咬金身后緩緩走出,對著龍椅上的李世民,深深一揖。
“陛下。”
“父親愛子心切,語多有魯莽,還請陛下恕罪。”
李世民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程處輝直起身,目光平靜地掃過高士廉四人。
“諸位大人,口口聲聲為了百姓,為了大唐。”
“處輝,佩服之至。”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清朗。
“既然如此,處輝今日,也在此表個態。”
“我程家這水泥之法,愿以平價,悉數交由朝廷,用于此次黃河賑災。”
“我程處輝,分文不取!”
“我只有一個要求。”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直刺高士廉等人的內心。
“我希望,此次水患過后,渭水兩岸的百姓,房屋尚在,田畝尚存。”
“而不是流離失所,賣兒賣女,最終淪為某些人手中的奴仆與私產。”
“諸位大人。”
程處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們,是否也是這么想的呢?”
“或者說,你們之所以反對,就是不希望看到百姓安然無恙?”
“就是希望水災鬧得越大越好,好方便你們……兼并土地,發國難財?”
誅心之!
這番話,比程咬金的當面怒罵,還要狠上千倍萬倍!
直接將高士廉等人釘在了“禍國殃民”的恥辱柱上。
高士廉、褚遂良、鄭善果、楊溫四人,臉色瞬間煞白,毫無血色。
“陛下,臣,附議。”
尚書左仆射,房玄齡,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他先是對著李世民躬身一禮,隨后轉向眾人,神色從容。
“盧國公忠君為國之心,天地可鑒。”
“程處輝心懷萬民之德,日月可昭。”
房玄齡的聲音不疾不徐。
“臣以為,此事可行。”
“即便真有萬一,以盧國公府如今的財力,也足以彌補百姓的所有損失。”
“據臣所知,光是那蒸餾酒與奇物內衣的物權收益,便是一筆天文數字,足以讓國庫充盈。”
房玄齡的話,看似是在為程家背書,實則是在提醒李世民。
程家的財力,完全可以支撐這場“豪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