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衛何在!”
“鏘!”
一聲整齊的拔刀聲。
十余名腰挎橫刀的千牛衛立刻上前,組成一道人墻,將程處輝與李麗質護在中央。
冰冷的刀鋒,在日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寒芒。
那些儒生被刀光一晃,嚇得齊齊后退了好幾步,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事態,徹底失控了。
“保護王爺和公主!”
千牛衛校尉大喝一聲,冰冷的目光死死鎖定著對面的儒生群體,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只要這些人再敢有任何異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揮刀。
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程處輝越過千牛衛的肩膀,看向那群臉色發白的儒生。
“一群垃圾。”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儒生的臉上。
“只會搖唇鼓舌,黨同伐異。”
“打著圣人門徒的旗號,行的卻是顛倒黑白,構陷忠良的勾當。”
程處輝的話字字誅心。
“你們也配自稱儒生?”
他忽然笑了,笑聲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
“本王可以斷。”
“若是孔夫子他老人家今日在此,看到你們這副德性,怕是會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然后親手,把你們這群不肖子孫一個個全都清理門戶!”
“噗――”
孔穎達再也撐不住了。
他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老血險些當場噴出來。
奇恥大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程處輝不僅當眾打傷儒生,現在更是直接指著他們所有人的鼻子,說他們不配當儒生。
說圣人會親手清理他們!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你……”
孔穎達指著程處輝,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就要當場暈厥過去。
旁邊幾個學生連忙扶住他。
“老師!老師您保重身體啊!”
“老師息怒!”
孔穎達強行撐著一口氣,推開身邊的學生,死死地盯著程處輝。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豎子!你敢……你敢侮辱圣人之學!”
“我侮辱圣人之學?”
程處輝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孔祭酒,你搞清楚。”
“本王從頭到尾,說的都是你們。”
“是你們這群人,在給圣人抹黑,在玷污儒學清名!”
他上前一步,氣勢再次攀升。
“我再問你一遍。”
“你那叔父,倚老賣老,阻撓治水大計,致使黃河大堤險些功虧一簣,將下游百萬百姓置于危難之中。”
“他,該不該死?”
孔穎達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我,程處輝,為保大堤,為救萬民,當機立斷,斬殺此獠。”
“我,何錯之有?”
程處輝的聲音擲地有聲。
“我行事,上不負天,下不負民,中間不負我心!”
“我問心無愧!”
“你……”
孔穎達被他這番話頂得啞口無,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
不遠處,一直抱著胳膊看戲的李道宗,此刻也是一臉的震驚。
他本來是想來看程處輝吃癟的。
畢竟,同時得罪衍圣公家族和整個儒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程處輝竟然如此剛猛。
三兩語,就將孔穎達的道德綁架砸得粉碎。
現在,更是當著天下儒林領袖的面,指著所有儒生的鼻子罵他們是垃圾。
這小子……
膽子也太肥了!
這已經不是膽子肥了,這簡直就是瘋了!
當眾辱罵整個儒家,這是要跟全天下的讀書人為敵啊。
李道宗咂了咂嘴,心里忽然覺得有點痛快。
這些年,儒家勢大,連他們這些宗室皇親,都得讓著三分。
今天看到孔穎達這老頑固被程處輝懟得差點吐血,他心里竟然有種莫名的爽感。
罵得好!
這幫酸儒,是該有人治治他們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