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買賣怎么算,我都是血虧啊。”
“你……”
孔穎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又厥過去。
程處輝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
“再說了,你一條老命,很值錢嗎?”
他眼神一冷,話鋒陡然變得銳利。
“你叔父,阻擋治水死有余辜。”
“你現在拿你的命來賭,是想用你所謂的‘儒學大家’之死,來混淆視聽,坐實本王濫殺無辜的罪名?”
“到時候,不管賭局輸贏,你都死了,天下人只會說本王逼死了當朝大儒。”
“孔穎達,你這算盤打得。”
“老狐貍,玩這套,你還嫩了點。”
一番話,直接把孔穎達的底褲都給扒了。
那點魚死網破的悲壯,瞬間變成了陰險狡詐的算計。
孔穎達整個人都僵住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身后的儒生們卻炸了鍋。
“休要狡辯!”
“你就是不敢!”
“什么云南王,我看就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
“只會逞口舌之利,真要動真格的,就慫了!”
“不敢就直說,別找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
李道宗在遠處看得津津有味,這小子,嘴巴是真毒啊,三兩語就把孔穎達的陽謀給破了。
不過,現在被這么多儒生架在火上烤,看他怎么收場。
程處輝聽著周圍的鼓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一笑。
他環視了一圈那些唾沫橫飛的儒生,腦中靈光一閃。
有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行啊,既然你們這么想看本王跟這老頭玩玩。”
“那本王就陪你們玩一把。”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孔穎達也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程處輝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不過,賭命什么的,太低級了,沒意思。”
“要賭,就賭點高級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孔穎達,又掃過他身后的儒生,嘴角那抹笑意越發濃郁。
“本王的賭注很簡單。”
“要是我贏了……”
他的聲音拖長,帶著一種戲謔的腔調。
“你,孔穎達,還有你身后這幫嘰嘰喳喳的儒生們。”
“以后,但凡見到本王,都必須躬身九十度,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
“‘先生’!”
先生!
對于這些自詡圣人門徒,眼高于頂的讀書人來說。
向一個武將之子行師禮,稱其為“先生”,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這簡直是把他們儒家的臉面,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所有儒生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孔穎達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程處輝,嘴唇翕動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你……你欺人太甚!”
程處輝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辜。
“怎么了?不愿意啊?”
“不愿意就算了唄,本王又沒逼你們。”
“反正你們也就是一群只敢動嘴皮子的廢物,本王早習慣了。”
“你!”
孔穎達被這句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逼上梁山,沒有退路了。
今天若是不應戰,他孔穎達,乃至整個儒家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從今往后,他們都將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死死咬著牙,牙齦都滲出了血。
“好!”
“老夫跟你賭!”
“但是,老夫只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天下儒生!”
他終究還是不敢把所有人都搭進去。
程處輝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
“切,沒勁。”
“行吧,一個就一個,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伸出小拇指,對著孔穎達勾了勾。
“光說不練假把式,立字據吧。”
“省得你這老頭到時候輸了不認賬,躺地上碰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