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一聽,瞬間就炸了。
“什么?”
她柳眉倒豎,鳳眼圓睜。
“那個高陽公主,竟然敢對晉陽公主下手?!”
“退!這婚必須退!”
盧氏的態度,比房遺愛還要堅決一百倍。
“我早就看那個高陽不順眼了,整日里飛揚跋扈,哪里有半點金枝玉葉的樣子!”
“咱們遺愛,雖然憨直了些,但心地善良,品性純良,就該配一個溫文爾雅的好姑娘。”
“想嫁我們房家的兒子,她也配?!”
這位平日里雍容華貴的國公夫人,此刻護起犢子來,氣勢十足。
看著妻子激動的樣子,房玄齡心中最后一點猶豫,也煙消云散了。
是啊。
皇家顏面固然重要。
但自己兒子的幸福,家族的安寧,才是一切的根本。
與此同時,皇宮。
李世民也正為這件事頭疼。
房遺愛請求退婚的奏疏,就擺在他的案頭。
說不生氣,是假的。
他金口玉賜下的婚事,說退就退,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擱?
可一想到高陽做的那些混賬事,他又覺得,房家退婚,合情合理。
換做是他,他也不愿意讓兒子娶這么個玩意兒。
“唉……”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一陣心力交瘁。
自己這些兒女,怎么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
第二天。
房玄齡又遇見了程處輝。
他主動走了過去。
程處輝看見他,嘿嘿一笑。
“房相,想通了?”
房玄齡看著他,神情復雜。
這個年輕人,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縝密。
他輕輕嘆了口氣,整個人仿佛都松弛了下來。
“殿下若是見到遺愛那個逆子,便叫他回家吧。”
皇宮。
李世民的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盯著眼前的奏疏,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臣,程咬金,偶感風寒,請求休沐。
又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自從程處輝那小子隔三差五請假之后,朝堂上的風氣就徹底被帶歪了。
尤其是程咬金這個老匹夫,學得最快,用得最勤。
隔三差五就說自己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不舒服,心安理得地翹班摸魚。
李世民越想越氣,一把將奏疏扔在案上。
“這個程處輝,真是個惹禍精。”
他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旁邊的內侍嚇得一個哆嗦,腦袋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地縫里。
李世民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房遺愛退婚這事,他怎么想,都覺得跟程處輝脫不了干系。
房遺愛那孩子,憨是憨了點,但絕不是個沒分寸的人。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給他撐腰,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直接上奏疏請求退婚。
這長安城里,有這個膽子,又有這個能力影響房遺愛的,除了程處輝,還能有誰。
……
與此同時,程處輝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誰在念叨我。
他揉了揉鼻子,走出了自家府門。
昨天從房府回來,他心里就一直惦記著房遺愛那小子。
程處輝決定出門找找他。
這幫兄弟里,房遺愛的心思最單純,也最容易鉆牛角尖。
程處輝騎著馬,他想了想,朝著屈突仲翔的府邸奔去。
屈突仲翔性子沉穩,為人靠譜。
房遺愛要是想找個地方躲清靜,十有八九會去他那兒。
果然,程處輝剛到屈突府門口,就看見了房遺愛的馬。
他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門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穿過前院,繞過回廊,程處輝在后院的一處涼亭里,找到了他的兄弟們。
涼亭里,石桌上擺著幾碟小菜,還有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