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主公,成了!”
“幽州傳來消息,刺史大人親自帶兵,把崔兌輝和他們的人全給抓了,還下了禁令,以后誰也不準私自挖煤了。”
程處輝放下茶杯,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他只是淡淡一笑。
“嗯,按計劃進行。”
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他決定做這門生意開始,他就知道,單靠程家的名頭,根本護不住這么大一塊肥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給自己找了一個最硬的靠山。
大唐。
還有那位坐在皇位上的千古一帝,李世民。
他主動將一部分收益上交國庫,又向李世民闡明了煤炭對于國計民生的重要性。
這才有了幽州刺史的雷霆一擊。
清河崔氏以為自己是在跟程處輝斗。
殊不知,他們貪婪的手,是伸向了整個大唐的錢袋子。
不被錘才怪了。
程處輝伸了個懶腰,看著店鋪外重新排起的長隊,心情一片大好。
清河崔氏因為貪婪自食惡果,程處輝的煤炭生意得以順利進行。
幽州刺史府。
炭火燒得正旺,卻驅不散幽州刺史心頭的震撼。
他端著茶杯,手指微微用力,指節有些發白。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沖擊太大。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度從容的年輕人,郭嘉。
“郭先生,本官有一事不明。”
刺史的聲音有些沙啞。
“程公子……他獻上此山,朝廷究竟給了他什么封賞?”
“是爵位,還是金銀?”
在他看來,如此潑天的功勞,換一個侯爵都不為過。
郭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大人,我家少爺,分文未取。”
刺史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灑出幾滴,落在他的官袍上。
他卻渾然不覺。
“分文未取?”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一座挖不盡的金山啊!”
郭嘉的表情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重若千鈞。
“我家少爺非但分文未取,還向陛下立下軍令狀。”
“承諾煤山生意所得,每年向國庫上繳稅銀五百萬兩。”
五百萬兩。
每年。
這已經不是深明大義了,這是在割肉喂國啊。
郭嘉仿佛沒有看到刺史震驚到失態的模樣,繼續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此外,我家少爺還承諾,六十年后,他將用煤山所得的全部利潤。”
“為我大唐修建無數條堅固平坦的混凝土馬路,還有那更為先進的柏油馬路。”
“讓大唐的鐵騎,可以一日千里,直達疆域的任何一個角落。”
幽州刺史徹底呆住了。
他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仿佛看到了一幅波瀾壯闊的未來畫卷。
四通八達的道路網,將整個大唐緊密地連接在一起。
商旅不絕,軍令通暢。
一個前所未有的強盛帝國,正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
而這一切的基石,竟然是那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程處輝。
良久,刺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口氣帶著滾燙的溫度。
他站起身,對著郭嘉,鄭重地行了一禮。
“程公子高義,本官……佩服得五體投地。”
“請先生轉告程公子,只要我在這幽州一日,這煤山,便安穩一日。”
“誰敢再動歪心思,便是與我為敵,與這幽州百萬軍民為敵!”
郭嘉坦然受了這一禮,他知道,少爺的計劃,成功了第一步。
“大人重了。”
“我家少爺常說,幽州是我大唐的門戶,其重要性不而喻。”
“大人何不頒布政令,鼓勵生育,同時向草原,開疆拓土?”
“開疆拓土?”
刺史心頭一跳,這四個字,對任何一個邊疆大吏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但,這談何容易。
“此事,需從長計議,朝廷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