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兵權的過程異常順利,柴哲威幾乎是麻木地辦完了所有手續。
他沒有跟任何人告別,獨自一人騎上馬,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
回到闊別已久的譙國公府,見到父親柴紹的那一刻,柴哲威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熱。
柴紹看著眼前的兒子,卻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那個曾經滿身紈绔氣的少年不見了。
雖然眉宇間帶著幾分郁郁不得志,但那股子精氣神,卻比離家時強了不知多少倍。
“不錯。”
柴紹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看來,南詔這趟,你沒有白去。”
他沒有問圣旨的事,而是拉著柴哲威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知道陛下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專門開辦一個武院嗎?”
柴哲威搖了搖頭。
柴紹的目光望向遠方,帶著幾分感慨。
“我大唐如今看似國泰民安,但周邊強敵環伺,突厥、吐蕃、高句麗,無一不是虎狼之輩。”
“打仗,不能只靠我們這些老骨頭,更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頂上來。”
“武院,就是為了給你們這些未來的將帥之才,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在那里,你們能學到最系統的兵法韜略,接觸到最前沿的軍械戰術。”
“這是陛下對你們的期許,也是大唐對你們的投資。”
父親語重心長的話,讓柴哲威心中的郁結之氣消散了不少。
他明白了,去武院不是懲罰,而是栽培。
柴紹看著兒子漸漸亮起來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
“心里的坎兒過不去了,就去找處輝聊聊。”
“那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能給你整點新花樣。”
一提到程處輝,柴哲威的眼睛徹底亮了。
柴哲威興奮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爹,我這就去找他!”
說完,也不等柴紹回話,一陣風似的沖出了家門。
南詔王府。
柴哲威幾乎是踹開大門沖進去的。
“處輝!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正在院子里搗鼓著什么東西的程處輝被這嗓門嚇了一跳。
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黑炭頭張開雙臂朝自己撲了過來。
“臥槽!”
程處輝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柴哲威一個熊抱給抱住了。
“你小子……想勒死我啊!”
程處輝被他勒得直翻白眼。
柴哲威這才松開他,嘿嘿傻樂著。
他還獻寶似的從身后下人手里拿過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吶,給你帶的禮物!”
程處輝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對溫潤潔白的象牙。
“這是我從一個部落首領那兒換來的,他們說是部落的神物!”
柴哲威一臉得意。
程處輝拿起象牙看了看,眉頭卻微微皺起。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玩意兒太殘忍,我可不用。”
話雖如此,他還是把盒子蓋上,隨手遞給下人。
“不過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東西我收下了。”
他重新打量起柴哲威,嘖嘖稱奇。
“可以啊你小子,這才幾個月不見,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
“瞧瞧這身板,這黑里透紅的健康膚色,還有這眼神……喲,有點意思了啊。”
程處輝繞著柴哲威走了一圈,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臉上充滿了好奇。
“快說說,你在南詔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都經歷了些什么?”
柴哲威被程處輝這么一打量。
頓時挺起了胸膛,臉上滿是得意。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