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在南詔這幾個月是怎么過來的!”
他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遍布著細小的傷痕。
“岳飛那家伙,簡直就不是人!”
柴哲威一說起這個就來氣,唾沫橫飛地抱怨起來。
“每天天不亮就把我們從床上薅起來,負重跑幾十里山路,那都是開胃小菜!”
“什么叢林搏殺,峭壁攀巖,沼澤潛行……他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法子,全給咱們用上了!”
“我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兒了!”
程處輝聽著,嘴角卻噙著笑。
“但是,你活下來了,而且變強了,不是嗎?”
柴哲威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
“這倒是實話。”
“我現在感覺渾身都是勁兒,再讓我對上之前那些部落的頭人,我一個能打他們三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程處輝。
“對了,岳飛還說了!”
“他說我這身本事,都是他用最嚴苛的法子給硬生生操練出來的。”
“他還說,等我什么時候能正面打贏大唐軍神李靖,就有資格回來挑戰你了!”
程處輝聞,摸了摸下巴。
“岳飛和李靖啊……”
他喃喃自語。
“這倆人,一個是用兵如神,奇謀百出。”
“而另一個是治軍嚴明,穩如泰山,都是各自領域的頂尖天花板。”
“真要對上,還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柴哲威看著程處輝也難下定論的樣子,心里對岳飛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不過,他很快又垮下臉來,一臉的遺憾。
“可惜了,六詔還沒徹底平定,我就被一紙調令給叫回來了。”
“不然,我非得跟著岳將軍,把那六個詔主挨個收拾一遍不可!”
程處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
“行了行了,別惦記你那六詔了,有岳飛在,翻不了天。”
“陛下讓你去武院,有的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
“我可聽說了,尉遲伯伯家的那個尉遲寶琳,最近在長安城里可是囂張得很,仗著自己有幾分蠻力,到處跟人比試,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
“你去了武院正好,給我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柴哲威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
“真的?尉遲寶琳那小子也去武院?”
“好!”
“看我怎么把他吊起來打!讓他知道,小爺在南詔可不是白待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追問。
“誒,處輝,這武院到底什么來頭啊?”
“我爹就說很重要,是陛下的期許,具體也沒說清楚。”
程處輝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什么來頭?”
“我這么跟你說吧。”
“我爹,盧國公,被陛下點名,拉去那個所謂的將領進修班特訓了半個月。”
“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兩條腿都在打哆嗦,說是這輩子沒吃過這么大的苦。”
“你敢信?”
柴哲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程咬金是誰?
那可是跟著太宗皇帝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混世魔王。
什么時候聽說他怕過苦?
“就因為這個破訓練,陛下連著兩次沒開朝會。”
程處輝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
“你知道外面那些文官都怎么說嗎?”
“彈劾的奏折都快把門下省的門檻給踩爛了,說陛下沉迷武事,荒廢朝政。”
“可陛下呢,硬是頂著壓力,一次朝會都沒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