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有狼,不還有教官們頂著嘛,別慌。”洛羽視線平移,不遠處的村口的井臺邊,柳如意正陪著林詩情和幾個女生清洗帶來的食材。
更遠一點的地方,陳橫生他們三個男教官也被請來了,正和帶隊老師閑聊著。
很快,徐夢白就帶著烤馕和清水從村子里走了出來,林詩情那邊也完成了食材的清洗,清點過人數,幾十號人的隊伍背上裝載著帳篷的登山包,一路向著山頂而去。
露營的地點在靠近山頂的背風坡上。
抵達時,暮色熔金。
夕照將漫山楓林浸染得一片殷紅,一眼望去,肅殺秋意撲面而來。
楓林之下,散落著一些破敗的石頭矮墻。矮的只到膝蓋,高的比洛羽還高,將空地圍了起來,形成一處天然的露營寶地。
“我跟你說啊,”田期湊到洛羽旁邊,神秘兮兮地介紹,“聽說這兒以前是山賊的老窩!后來山賊被剿了,就剩下這些破石頭墻……”
洛羽其實早就研究過這地方的地形和歷史,但還是笑著聽田期講著,一邊在營地邊緣找了個位置,開始動手搭建帳篷。
等帳篷支棱好,營地中央的位置,篝火也已經熊熊燃燒起來。
男生們忙著架起巨大的燒烤架,女生們開始給雞翅和肉串刷上香料和油脂。
洛羽找了個撿拾柴火的借口,溜出了營地,在周圍轉悠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營地外這片叢林,就是自己和徐夢白最終決戰的地點了。
洛羽需要盡快熟悉環境。
一圈走下來,洛羽心中漸漸有底。正從一叢茂密的灌木后面繞出來,卻冷不丁對上了一雙寫滿尷尬的眼睛。
錢沫沫正蹲在灌木后面,安靜地……灌溉樹苗……
潺潺水聲流淌,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洛羽急忙別過臉走開,然而片刻后,錢沫沫卻整理好了衣服追了上來。
“洛羽……”
“嗯。”
“洛羽……你跟小白,是在一起了吧?”
也許是默認了洛羽和自己閨蜜在一起的事情,錢沫沫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關于徐夢白的事情。
從剛入學時候的自暴自棄,到后來變成什么活動都參加的社交達人,從每一次大方的愛心捐款,到校外同學被欺負時不自量力地出頭……
洛羽安靜地聽著。
快走回營地時,錢沫沫突然停下來,聲音低了下去:
“洛羽……對小白好一點……她……她剛來報到就遇到車禍,全家就剩她一個人了……挺不容易的……”
“嗯。”洛羽應了一聲。
營地里,篝火燒得更旺了。
到處都是歌聲、笑聲,還有兩個女生圍著火焰跳起熱辣的舞蹈。
曼妙的身材隨著火焰起伏跳動,空氣中到處都飄蕩著荷爾蒙的香味。
歌畢舞畢,又有人提議玩飛花令。
這里都是歷史學院的高材生,飛花令自然不在話下,甚至還紛紛搬出各種生僻冷門的詩句顯擺。
輪到徐夢白時,她卻只輕輕念了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眾人都在笑著,只有洛羽輕嘆了口氣。
“洛羽,該你了。”田期推了推洛羽。
洛羽看著跳躍的火焰,低聲接道:“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
一場飛花令,罰酒無數。
有人醉倒了,直接睡了過去。也有人大喊大叫著繼續下一個游戲。
游戲中,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田期也醉了。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大話,一邊摟著洛羽的肩膀,搖搖晃晃地朝兩人的帳篷走去。
就在這時,徐夢白走了過來,一把將醉醺醺的田期推開。
“你,睡那邊去。”徐夢白指著旁邊一個帳篷。
“啊?”田期一個踉蹌,一臉懵逼。
“我跟洛羽一個帳篷。”
沒給田期任何反駁的機會,徐夢白說完,直接彎腰鉆進了洛羽的帳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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