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曉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殿下素來仁厚,曾為巷中孤女贈衣,也曾為寒門學子薦書,豈會眼睜睜看著好書被埋沒?”
宋知有抬眸,眼底帶著篤定。
當然她能孤身前來,自然也是打聽過六皇子這些事跡,這才敢直說這些的。
“至于風險,知有一力承擔,絕不讓殿下受半分牽連。”
“那你覺得本王憑什么要幫你?”
他抬眼時,眼底翻涌的墨色先于笑意漫開。
唇角堪堪勾起半分,不是舒展的弧度,反倒像冰封的湖面裂了道極細的縫,冷光暗藏。
宋知有心里一緊,她手上的籌碼確實不多,畢竟六皇子什么也不缺……
“殿下可知曉國子監近日推行的‘符號’?”
指尖漫不經心地叩著案幾,節奏忽快忽慢,襯得那笑愈發沉滯。
“略有耳聞。”
哪里是“略有耳聞”,這符號一事,都是他間接推動的。
可以說京城內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這些話他就沒有必要和眼前的女子說了。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她為何突然說起此事,難道是想要以此作為籌碼?
宋知有迎著他探究的目光,脊背挺得更直,聲音擲地有聲:
“符號之外,知有還握有印刷之術。一字一印,可反復排版,昔日抄書十日之功,如今一日便可成書,成本銳減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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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日光正好,外面的光影在他臉上晃過,先前叩著案幾的指尖驟然僵住,指節微微泛白。
墨色眼底的審視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震驚,瞳孔微縮,像是撞見了顛覆認知的秘辛。
轉瞬,震驚褪去,眸底燃起灼人的銳利,如鷹隼鎖定獵物,周身氣壓陡然沉凝,連殿外的風聲都似被掐斷。
“此法……你真能做到?”
他聲音低沉如悶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博弈的鋒芒已然刺破空氣。
“殿下不信我的本事?”她笑的自信。
怎會不信,當初知曉“符號”之物,出自她手,他便知道這個女子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你可知,此法一旦問世,會攪動多少風云?”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近乎失真,褪去了先前的玩味與疏離,只剩極致的凝重。
“輕則動了書坊、抄書匠的生計,重則……會被有心人扣上‘擅改文脈’的罪名,抄家滅族也不足為奇。”
宋知有早有準備,聞非但不懼,反倒唇角勾起一抹篤定的笑:
“知有自然知曉。可正因如此,才需殿下助力。
殿下心懷文脈,若此法由殿下牽頭推行,以王府之名庇護,既能規避風險,又能將功德歸于殿下——屆時寒門學子感恩戴德,天下文人傾心歸附,殿下的聲望,絕非今日可比。”
她抬眸,眼底亮得驚人,像是握住了破局的關鍵:
“而我,只求書肆能借此法盤活,讓更多典籍傳世。風險共擔,收益共享,殿下,這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沉默了許久,殿內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以及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終于,他緩緩伸出手,捏住了宋知有的清瘦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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