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指的是錢嗎?”李默試探著問,“錢方面,應該不是問題。”
“錢?”姜師傅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弧度,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那東西,對下面的事情,有用嗎?”
下面的事情……
李默的心猛地一沉。這姜師傅,果然不簡單!他指的“代價”,恐怕絕非金錢那么簡單。
“那……需要什么?”李默的聲音干澀。
姜師傅沒有立刻回答,他轉過身,從身后的貨架上摸索了一陣,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黑乎乎的、像是羅盤又像是八卦鏡的物件,上面布滿了銅銹和污垢,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紋路。
他將那物件放在案桌上,伸出食指,在那布滿污垢的鏡面(或許是鏡面)上緩緩抹過。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他手指的抹過,那黑乎乎的鏡面上,竟然隱隱泛起一層極其微弱的、如同水波般的清光。清光之中,似乎有無數細小的、難以辨認的符文一閃而逝。
姜師傅低下頭,湊近那鏡面,仔細看著。昏黃的煤油燈光映照著他布滿皺紋的側臉和那泛著微光的詭異鏡面,構成一幅神秘而陰森的圖畫。
李默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
片刻之后,姜師傅抬起頭,看向李默,眼神變得極其復雜,有驚訝,有疑惑,甚至……還有一絲極其隱晦的忌憚?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李默,準確地說,是指向李默的眉心。
“你……”姜師傅的破鑼嗓子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小子……身上怎么帶著‘官氣’?”
官氣?
李默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地府ceo的身份?這姜師傅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而且……”姜師傅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這‘官氣’……不對勁。非陽非陰,似正似邪……還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債’?怪哉,怪哉!”
非陽非陰?似正似邪?纏著債?
李默被他說得心頭狂跳。地府ceo的身份,難道在真正的行家眼里,是這么個詭異的形象?
“姜師傅,您……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李默只能裝傻。
姜師傅盯著他又看了幾秒,那雙清亮的眼睛里光芒閃爍,似乎在急速思考著什么。最終,他眼中的銳利緩緩收斂,又恢復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只是嘴角那古怪的弧度更深了。
“不明白?呵呵……”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將那個黑乎乎的鏡面物件隨手丟回貨架,發出哐當一聲輕響。
“回去告訴你背后的人。”姜師傅重新坐回案桌后的矮凳上,拿起另一張空白符紙,慢悠悠地蘸了蘸墨,“‘星城’那塊地,是死局。想硬來,就得做好被反噬殆盡、永世不得超生的準備。想‘凈場’?可以。但需要一件‘引子’。”
“引子?什么引子?”李默急忙追問。
姜師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幽深得讓人害怕。
“一件……沾染了足夠‘業力’和‘怨念’,并且與那塊地因果極深的……‘活物’或者‘死物’。”他緩緩說道,聲音沙啞如同夜梟,“用這件‘引子’作為祭品,或可暫時平息那里的怨氣,爭取到一絲動手的時機。否則,誰去,誰死。”
沾染業力和怨念?與地塊因果極深?活物或死物?
李默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張總那張志得意滿的臉,以及他頭頂那-873的功德值和“強烈怨念糾纏”的備注!
難道……姜師傅指的“引子”,是……張志強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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