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接過棠姬手里的和離書看了看,確定上面的確有鄭子徒的簽字,面色更加難看。
韓王最開始派他來雍國的目的就是為了炸掉這涇洛之渠,正因如此,他才一來長安就設法在河道上找了個職位。
在高誡死之前他同高誡見過幾次,此次都是為了磋商炸渠的事兒。高誡這人年紀不大但人很自大,拍著胸脯說:“本官早有先見之明,幾年前就在這河道上埋下一個暗樁,只不過藏得很深,數年都未啟用而已!”
怕他不信,高誡當時還說:“要不這幾天我就派人隨便炸個水門給你看看,根本不在話下的!”
沒想到高誡派去炸水門的人一點譜不靠,甚至連火都沒點著。他原本還打算去找高誡算賬,可高誡自己也于炸渠當天死在了河道邊。
他最開始知道棠姬是高誡派到鄭子徒身邊的暗樁時還有些欣喜,他在新鄭的時候便與棠姬相識,對她的辦事能力還是有幾分欣賞的,誰知道最后也是個坑——竟然沒有利用鄭子徒夫人的身份為韓國做一件事,就同鄭子徒和離了!
他就知道,這幫韓國貴族出身的人,做事沒有一個靠譜的!
當年若不是他幾次投他國都不得重用,唯有韓王一人欣賞他,他又豈會來韓國這鬼地方,日日與這些蠢人相處?
眼看阿木身子抖了抖,差點給氣暈過去,棠姬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趙大人!師叔!阿木!喂喂喂……你沒事吧!”
阿木扶著棠姬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恢復理智。
阿木冷靜下來,扭頭盯著棠姬看了好半晌。
這么一個花信之年又出身貴族的女孩子,眉如墨畫,杏眼含春,臉不敷粉而白,唇未點染而朱,別說是在這關中不毛之地,即便是在美人多如牛毛的燕趙也是絕對出挑的存在。
鄭子徒一個終日辛勞的工官,平素也沒有機會見過什么女人,怎么舍得跟這樣美貌的妻房和離呢?
也不對……
他昨日看鄭子徒對棠姬那副緊張維護的模樣,好像也不是對棠姬全然無意。
還有棠姬的那匹馬!鄭子徒為了維護棠姬甚至不惜說謊,說棠姬的汗血寶馬是自己買的。
鄭子徒的臥房里存放著建設河渠的各種圖紙,他在河道上跟了鄭子徒數月都沒有機會接近那間房,可棠姬一來河道,鄭子徒便帶著棠姬在那房間里過夜。
這水癡除了對這河渠,何曾對旁人如此過?
棠姬被阿木盯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問道:“趙大人,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阿木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笑。
“沒事,鄭子徒就算與你和離了也無妨,我自有辦法讓他重新留你在身邊。”
棠姬咧了咧嘴沒說話。
這阿木怎么比高誡還自信?
她從六年前就開始接近鄭子徒,與他成婚也有三年了。這些年她不知為鄭子徒做了多少努力,可鄭子徒從來都沒有甩過她。
阿木這才認識鄭子徒幾日啊,這就有辦法了?
真是癡人說夢!
不過沒關系。她只是想求阿木幫忙救出姬老太的女兒罷了,鄭子徒與河道這邊的事兒是阿木自己夸下海口,哪怕最后難以成事,總賴不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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