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瞅了瞅棠姬身后被拴著的里長兒子等三人,擔心姬家人吃虧,一個箭步沖上前,燈籠差點燒著旁邊婆子的頭巾。
那婆子原本只是想湊個熱鬧,此時捂著冒著煙的頭巾惱怒不止。
“你這糟-->>老頭子!又沒糟蹋你家女兒,你急什么?”
“造孽啊!”吳叔眼珠子滴溜一轉,猛拍了一下大腿,“這是要連累全村人啊!嬸子你忘了,您家去年收成不好,不就是因為沒好好祭祀河伯嗎?”
說著,吳叔又側過頭朝人群的方向大喊,“去年李家莊就是有人褻瀆祭祀,結果鬧了三個月旱災!這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好過,存心斷我們的活路啊!”
村民們被吳叔的話帶動,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是啊,去年的河伯新娘下水前也說被人非禮……我家男人那天去鎮上賣糧,回來說親眼看見河伯顯靈,掀起三尺高的浪頭!”
“天爺啊,這是要遭報應的啊!回頭河伯發怒,今年的秧苗可怎么辦?”
“我早說過里長家沒一個好東西!他家里人造孽,還要連累我們全村人啊!”
街道上亂哄哄的一片,棠姬又趁機敲了幾下銅盆,金屬震顫的余音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越來越多的村民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涌來,有人提著鋤頭,有人拿著搟面杖,還有幾個半大小子不知從哪兒撿來了石塊。
眾人的矛頭都對準了那三個混混。
三個混混原本覺得著見到村里人的其他人,里長很快也能聽到消息趕過來救他們。可此時看著村民們同仇敵愾的模樣,又不禁開始擔憂他們能不能活到里長來的那一刻。
站在石碾上的棠姬看著底下村民的反應,心中暗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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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再抬頭時又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鄉親們,我和妹妹都是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今晚若不是我們拼死反抗,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話未說完,人群后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都給我讓開!”
棠姬聞聲扭了扭頭,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滿臉橫肉的家丁擠進人群,原本吵吵鬧鬧的街道一時鴉雀無聲。
“里長,您來了。”棠姬道。
三年前棠姬來河畔村為姬老太一家人買房置地的時候同里長打過照面,因此一眼就認出了他。
里長沒有搭理棠姬,目光全在棠姬身后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小傻子身上。
里長看著被燙的滿臉泡的兒子焦急萬分,連忙吩咐家丁:“還不快把郎君接回來!”
家丁們得令要去接自家少爺,誰料老姚和老李攔在前面并不肯放人。
家丁們仗著人多本想對老姚和老李動粗,誰料第一個走過去的人直接被老姚擒住,老姚手上不過用了一點力氣,直接將那家丁的胳膊拽脫臼了。
家丁們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同儕,一時也不敢妄進。
棠姬站在石碾上,居高臨下地朝里長笑了笑:“我沒說放人,這人你們領不走。”
底下的老姚也冷冷開口:“我只聽主人的吩咐!”
里長何曾被人當眾駁過面子,臉色一時更加難看。
他陰沉著臉瞥了棠姬一眼:“怎么回事?你不是姬家已經外嫁的女兒嗎?來我們村子鬧什么鬧?”
棠姬攏了攏松散的衣襟從石碾上跳了下來,客客氣氣同里長頷首施禮。
“里長,您認得我就好。我妹妹是村子里選定的河伯夫人,明日就要嫁給河伯,我作為姐姐的,自然要為妹妹送嫁。”
說著,棠姬又指向身后的三個混混。
“可是,里長大人,您家子侄半夜闖進我和妹妹的閨房,這事兒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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