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姐,你怎么還要回去啊?那幫人都是壞人,你回去沒個好的!”
“不回去有什么辦法?我是奴隸,戶籍在他們手里,倘若他們去官府告發我,說我是逃奴,我以后得日子就更沒得過了!”說著,珍珠摸了下自己的臉,“只要我的臉蛋沒毀,還能接客,回去后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的。弄死我,他們不是自己砍了自家的搖錢樹?”
珍珠踉踉蹌蹌地起身出門,背影決絕,生怕走慢幾步真的拖累了棠記酒肆的生意。
這次根本不用阿桃求情,棠姬都很想出錢幫珍珠贖身。
她同珍珠雖接觸不多,但僅這兩面之緣,她是真的很敬佩珍珠的為人。
阿桃見攔不住珍珠,眼淚流了滿臉。
珍珠才剛出門,還沒有下樓梯,酒肆前廳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女閭的保姆帶著龜奴已經踹開門闖了進來。
“你們掌柜的在哪里,快給我滾出來!”
鴇母大聲喊道。
棠姬在二樓,一時間沒來得及下樓,一個跑堂的小二出來迎接鴇母一行人。
鴇母見小二的打扮便知他絕非掌柜,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指揮龜奴掀翻了臨近大門的一張桌子。
“老娘叫你家掌柜出來說話,你算個什么東西?”鴇母怒喝道。
酒肆大廳的客人們原本正在吃飯,瞧見這動靜都躲到一邊,生怕被閑事殃及,也挨上這么一巴掌。不過酒肆外面狂風暴雨,大家也不想出門淋雨,所以都遠遠躲在旁邊看熱鬧。
“老身是城中女閭的鴇母,我家女兒珍珠被這酒肆老板娘的親妹妹阿桃姑娘拐帶,就在方才,人已經被藏進了這酒肆里,一路上看見的人可不止一兩個——勞煩棠掌柜將我家女兒教出來,否則老身可就要派人上去搜了!”
鴇母身后跟著七八個手執棍棒的龜奴,個個兇神惡煞眼神狠戾,都已做好準備,只等鴇母一聲令下便要沖上二樓拿人。
珍珠已經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可看見來勢洶洶的鴇母和龜奴又猛打了個哆嗦,努力幾次都沒敢往下邁一步。
棠姬也從樓道里出來,看見望著下樓的臺階正猶豫的珍珠,料想她方才壯志豪只是為了讓大家安心,實際上肯定還是不想回女閭的。
“珍珠,你且等一會兒,我先下去看看,或許真的可以把這事兒擺平呢?”
棠姬將珍珠拉回了樓道,自己轉身下了樓。
鴇母正指揮著龜奴要上二樓捉人,剛邁了兩個臺階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棠姬。
“你們是什么人?敢在我的酒肆里撒野!”棠姬居高臨下望著他們,面色冰冷,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鴇母抬眼看到棠姬,挑了挑眉毛,眼神帶著輕蔑。
“原來你就是這棠記酒肆的老板娘?看著像是正經人家的婦人,沒想到竟然來我們女閭偷人,呸!識相的就把珍珠和那個小丫頭交出來!不然別怪我砸了你的店!”
“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棠姬款款走下樓梯,在后院做事的老李也急匆匆地趕過來,快步走到棠姬身邊。
“你這老婦平白無故闖進我們酒肆,打砸我們的桌子碗碟,壞我們的生意,你們就不怕官府追究?”
“你們還要追究我?”鴇母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眼滿屋子的客人,試圖讓大家評評理。
“大家伙也來說說,她們做正經酒肆客棧的,為什么要拐帶我們女閭的姑娘,莫非也是想學本事,做娼寮?但是這棠掌柜也實在歹毒,派誰去偷師不好,竟然派自己的親妹妹去?她這妹妹也真是厚顏無恥,才十二三歲就耐不住寂寞,自己跑去女閭里找男人去了……”
棠姬聽到一半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用力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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