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姬上了二樓,用力敲打珍珠的門。
“開門!快開門!”
珍珠還沒有應聲,張老板惱怒地吼了一聲:“干嘛呢?大早上干嘛呢?”
棠姬厲聲說道:“你最好馬上開門,如果你不開的話,我就要找人撞了!”
“你撞一下試試,看老子……”
張老板氣得想要罵人,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珍珠攔住了他。
“老板娘您是有什么事兒嗎?我這就開門,你等一下。”
珍珠穿上衣服開了門,旁邊的一群小廝探著腦袋想要偷看,瞧瞧珍珠是不是衣衫不整。棠姬看著情形更加惱怒。
“你們都圍在這邊做什么?手里沒活兒可干了嗎?”
幾個小廝灰溜溜地跑去做事了,只有老姚和老李立在不遠處,不敢靠近也不曾離開。
棠姬拉著穿好衣服的珍珠到身后,滿臉憤怒地看著里面的張老板。
“張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老板一邊系著腰帶一邊躋拉著鞋出來,煩躁地瞅了棠姬一眼。
“真是惡人先告狀!大早上的你擾人清夢,還問我什么意思?”
棠姬指了指身后的珍珠:“珍珠她現在是良家女,豈能平白受你玷污,與你無媒茍合?”
張老板忍不住發笑:“依你說她還吃虧了?你自己問問她,昨晚是我強拉她進了我的房間,還是她主動引誘將我強拉進她的房間?”
珍珠紅著臉低下了頭。
“老板娘,昨晚確實是我主動的。自從我初來酒肆的那天被女閭的老鴇子刁難,張二郎君要斥巨資幫我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他了。那一次我沒有同意張二郎君花錢贖我,是我發了傻,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棠姬被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聽到了!”張老板再次嗤笑出聲,“是你家的‘良家女’愛我愛的要死,非要留我同宿相棲,是我強行同她無媒茍合嗎?你這人真是有意思……”
珍珠怕棠姬阻撓,主動拉了拉棠姬的衣袖,露出手腕上新添的黃金大手鐲。
“老板娘,你別為難張二郎君,我是真的自愿的!”
那鐲子有成人的小指頭粗,看起來沉甸甸的,絕非空心鐲子。珍珠另一個手腕上也戴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鐲,鐲子的大部分都隱在衣袖里,只漏出泛著溫潤金光的小半截。
這兩條鐲子加在一起就算沒有一斤,也得有半斤多。頂得上酒肆的傭人們幾年的收入了。
棠姬看到珍珠手上的鐲子就明白了一切,但是還是忍不住小聲勸珍珠。
“珍珠,你跟此人接觸很少,不知道他的為人,行事千萬不能沖動!今日之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后就跟他斷了吧!”
珍珠垂著腦袋不做聲,很明顯是不認同棠姬的觀點。
棠姬知道此時自己無論再說什么珍珠都不可能聽進去,一時無可奈何。
張老板系好最后一條衣帶,準備回自己房間,臨走前又來到棠姬身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