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好奇,阿木未得他的吩咐,為何無緣無故出現在棠記酒肆附近?
湊近一聽,他面色變了變。
幫忙造假……說棠姬懷有身孕?
阿木和棠姬?這兩個人不是向來水火不容嗎?何時竟有了勾連?
是阿木設計了棠姬?還是棠姬設計了阿木?
他們為什么要湊在一起欺騙他?
阿木和親隨聊完正要一起離開,巷末的鄭子徒連忙側身轉頭,騎著馬躲到人群中去了。阿木和親隨并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不知道阿木和棠姬私下究竟磋商了些什么,若此時將事情都挑明,這兩人只怕又會花巧語的狡辯,他可能直到最后都不知兩人究竟在密謀些什么。
還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看著阿木和親隨離開,鄭子徒這才去酒肆門口,尋來他之前安排在此處的民夫。
這幾個民夫都是跟在鄭子徒身邊五六年的老人,對他忠心不二。他們在酒肆這邊守著一方面是保衛酒肆和棠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充當鄭子徒的眼睛,幫他監視此處。
因為修建涇洛之渠一事,他在雍國不少被人忌恨。他最開始與棠姬成婚的時候一直隱藏二人關系,之后也幾乎不與棠姬往來,閑雜人等還沒有騷擾到棠姬這里。可自從這些日子他同棠姬的來往漸多,他同棠姬的夫妻名分也更為人所知,這些別有居心的人紛至沓來。
他害怕棠姬會因他被人利用,被迫卷入這驚險萬分的漩渦之中。
當然他更害怕的是,棠姬就是那個別有用心,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他的人。
他一早就清楚,棠姬也是一個滿身謎團的人,身上牽帶的秘密只怕不比他少。
將幾個民夫叫來之后,鄭子徒仔細詢問:“夫人最近有什么見過什么奇怪的人?”
一個民夫回想著棠姬最近的行程,答道:“夫人最近身體不太好,除了頻頻去醫館拿藥之外,好像并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人。”
鄭子徒想起阿木方才同人說的“假裝懷孕”之事,又想起前些日子棠姬就已經頻頻干嘔腹痛,月事也失了規律,疑心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配合阿木開始偽裝了。
他皺緊眉頭,強壓著怒氣,又問幾個民夫:“趙管事呢?他最近有沒有來過酒肆?”
“趙管事前些日子倒是常來,說是受您安排,來酒肆幫您取物的?難道他不是大人您安排來的嗎?”
以往鄭子徒偶爾會安排阿木來酒肆取東西,這樣含糊發問,他們確實不好回答。
“那今日呢?今日趙管事來酒肆,也是說為本官取東西的嗎?”鄭子徒再次問道。
今日鄭子徒并未安排阿木來這邊做任何事情,他是不是也打著他的幌子來此處亂竄呢?
沒想到幾個民夫面面相覷,紛紛搖頭:“今日趙管事并未來酒肆,我們都沒有看見。”
鄭子徒懵了一下。
他方才明明看見阿木同一個年輕男子在酒肆附近,若不是來見棠姬,他為何會在此處?
莫非阿木根本不是從正門進酒肆的?
鄭子徒有些拿不準,但是也不打算就此放棄。
他同幾個民夫描述了一下方才巷口那醫師的相貌,吩咐民夫們在附近搜尋一下,如果找到人,盡快報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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