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姬已然懷有身孕,不過此事除了棠姬、老姚還有當時為她診脈的醫師并無旁人知曉。
若沒有這個孩子,阿木怎樣在鄭子徒面前胡編亂造都可以,到時候她自然有辦法應付。可眼下真有這么一個孩子,棠姬卻有些害怕了。
她目前還不想讓鄭子徒知道此事。
“不用了師叔!”棠姬急忙阻攔,“我跟鄭子徒只是有些小摩擦,我稍微哄一下他就完了,您不必請醫師說這種謊。否則我到時候還要編無數謊來圓,其中若有一點錯漏,事發之后,鄭子徒豈不更加懷疑我了?”
為了安撫阿木,棠姬在那那筆錢上最終低了頭,“不就是問鄭子徒從哪里弄來的錢,又花到哪里去取了嘛?我一定抽出時間去打聽,盡快給您回復!”
阿木這才滿意點頭。
眼看天色晚了,鄭子徒隨時有可能回來,阿木這才動身離開酒肆。
等阿木走之后,老姚這才湊過來小聲問棠姬:“老板娘,鄭子徒那五十萬金都在我們這里,阿木讓我們查,這怎么查?總不能吧實情告訴他吧?”
老李也有些擔心:“他要是知道我們把那批精鐵挪走一半賣了,那還得了?”
棠姬想了想,無奈嘆了一口氣。
“鄭子徒那邊用錢換了精鐵,接下來馬上要打造修渠的工具,分發給河渠上的民夫。阿木是河渠上的管事,這事兒他遲早知道,瞞不住的。
就算鄭子徒不會跟阿木說這些精鐵從哪里弄的,鬼市上賣精鐵的就那么幾家,哪家存貨也不多,阿木稍加打聽,最后還是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畢竟就咱們最近新從宜陽弄來了大筆精鐵。
他那邊要找說書先生出去編故事,造勢毀雍王母子的名聲,手頭確實缺錢。實在不行咱們就把錢吐一部分給他!
他眼下既無人可用,也無錢可使,即便是知道真相也奈何不了我們的!眼下韓國是這種情況,難不成他還能去韓王那里告我們的黑狀?
咱們但凡送錢給他的時候把理由編的漂亮一點,說這錢是咱們舍生忘死從黑市奸商那里劫來的,全都捧獻給他以應對燃眉之急,應該就應付過去了。他即便是覺出我們有問題,但凡不是個傻子,也一定會給我們臺階下的。”
老姚無奈點了點頭,重新翻出賬冊盤起了帳,只剩老李搓著大腿滿臉惋惜。
“好容易弄來的五十萬金,竟然全便宜給這孫子了?之前高誡在的時候雖然也頻頻來搶劫,但也不至于像他這么獅子大開口啊?”
“沒事的,除了這五十萬金,咱們不還剩二十萬金嘛!眼下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棠姬一邊說著,面上又露出憂愁之色,“阿木讓我們探查鄭子徒這五十萬金從何而來,此事只怕要多費些功夫。”
他這些錢既然不是貪墨而來,難道是與雍國的哪位顯貴私下進行了什么交易?
阿木派她探查此事,是不是為了在這方面捉鄭子徒的把柄,好讓雍王對鄭子徒起疑,離間他們君臣關系?
事情查清楚之前,棠姬對此一無所知。
棠姬和老姚、老李這邊散了會,阿木也已離開了酒肆,快步去酒肆附近的小巷與他的親信匯合。
那親信剛剛與一個醫師打扮的老頭分別,看見阿木過來,急忙奔上去迎接。
阿木看著老頭遠去的背影,問親隨:“那就是之前為棠姬找來的醫師嗎?”
親隨點了點頭:“正是他!之前咱們不是說要他幫忙造假,說棠姬懷有身孕嗎?日子過去這么久了都沒讓他過去,他等不及了,問我們什么時候結尾款?他還說,他這幾天就要離開長安去其他地方討生活,如果這事兒最近不做,他就不做了。”
“先別讓他走!讓他再等半個月,否則尾款就不給他結了-->>!”
親隨看了一眼旁邊的棠姬酒肆,有些好奇:“大人,那就是說,最近幾天還是有可能讓這醫師過來幫棠姬……”
“鬼知道棠姬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她說暫時先不用,那就先等她幾天吧!”
阿木煩躁地擺了擺手,“走,我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天色漸晚,鄭子徒散了值,正騎著馬要回家,剛好在酒肆附近看見同親隨說話的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