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甩下衣袖來掩飾算不得好看的臉色,冷聲道:“哼!本世子還不屑于對一個女人動手!”
楚晚晚這回連正眼都沒分給他一個,唇角譏諷,聲音涼涼的道:“世子爺確實不會對女人動手,只不過――”
“會對女人的嫁妝動手。”
說完,她還兀自笑了一聲。
這樣的動靜,在靜謐的氛圍下,尤為刺耳。
“楚晚晚,你有事就說事,不要給我在這里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
謝淮安此時對楚晚晚已經厭煩到了極致。
他不明白怎么會有婦人這樣惹人厭,不像優兒,處處都如他的意。
“怎么?世子爺你能做出用妻子的嫁妝豢養外室的事情,還不準妻子抱怨幾句了?”
楚晚晚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謝淮安的火氣“蹭”的一下又上來了:“優兒才不是什么外室。”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而且本世子何時動用你的嫁妝了?”
在大炎國,嫁妝就是妻子的私有財產,哪怕是抄家都不會被動的存在。
如果一個男人淪落到只能用妻子嫁妝過活的地步,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十分無能。
他謝淮安,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不是無能的廢物!
楚晚晚當著他的面,給了桂嬤嬤一個眼神。
桂嬤嬤會意,很快就進屋拿出了一大摞賬本走到他面前。
謝淮安皺著眉:“這些是何物?”
“世子爺不是問什么時候動用了我的嫁妝么?”
楚晚晚努了努嘴,趁機說道:“喏,這些就是我嫁進謝家后,謝家挪用我嫁妝的賬本。”
想了想,她還好心的提醒道:“世子爺,是整整三年的賬本噢。”
早在謝淮安這對渣男賤女回來前,她就命人整理好了賬本和數目,為的就是有機會,從謝淮安手上全數拿回來。
是以,謝淮安隨手打開其中一本,上面的賬目都十分清楚明了。
什么年月什么店面因何原因產生的什么花銷,賬本上記錄的一清二楚。
而上面所有賬目都相同的一點是,付賬的方式竟全都是從楚晚晚的嫁妝里出的。
謝淮安雙目微睜:“這怎么可能!謝家何時淪落到要用一個女人的嫁妝才能過活的地步了?”
他把賬本甩到楚晚晚面前,低聲呵斥道:“楚晚晚,你莫不是為了不給優兒吃食,故意做的假賬!”
不然侯府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內,就用掉了二十萬兩白銀呢?
這個賬目,饒是放在皇親貴胄、亦或者宰相府中,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可見其數目之大,根本就不是一個式微的侯府能做出來的賬目。
楚晚晚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露齒一笑:
“同樣的賬目在母親那里也有一份。如果世子爺信不過我的話,大可以去母親那里求證。”
謝淮安聞,不屑的冷哼一聲,只覺得可笑道:
“就算是真的,那誰家女主子,當家會當到讓全府上下都靠自己的嫁妝過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的這么家?”
“哈……”
楚晚晚是真的被氣笑了。
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既然如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