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失魂落魄的回了侯府。
剛一踏進大門,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粗使嬤嬤請到了榮安堂。
謝夫人還是那一臉急躁的模樣。
甚至把平日里深居簡出,不管家事的謝侯爺都給薅出來了!
“安兒!”
一看到謝淮安,謝夫人幾乎是撲了上來,滿臉殷切道:
“事情如何了?楚太師那頭怎么說?”
她雖然嘴上這么問,可心里卻并未太過擔心。
那楚清優可是楚家的捧在手心里的長大的寶貝疙瘩,楚家怎么可能會不管她?
說不定這會兒人都在回來的路上了!
可沒想到――
“娘……”
謝淮安嗓音沙啞,想要繼續往下說,喉嚨卻干澀的厲害,半晌,只能嘆了口氣。
這一口氣,將謝夫人的幻想盡數打碎。
“安兒……你嘆氣是什么意思?”
她瞳孔震顫,滿臉不可置信:“難道……難道太師府真的不管楚清優死活了?”
“并非不管……只是……”
謝淮安停頓片刻,終于一咬牙,將方才發生的事原封不動的學給了謝夫人聽。
話落――
“他們就出一萬兩?不行!這點兒銀子夠干什么的?”
榮安堂院內驚起一群鳥雀。
謝夫人又扯起了嗓子,聲音尖利的幾乎劃刺破耳膜:
“還讓我們自己想辦法?他說的輕巧!那可是四萬兩銀子!我看他們楚家就是想逼死我們謝家!”
她一邊說著,一邊踉蹌兩步,猛地栽回座椅,半倚在桌子上哭天搶地:“老天爺呀……我們這謝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直未開口的謝侯爺突然厲喝一聲。
謝夫人聞一怔,回過神來便眉毛一豎,剛要發作――
“此事要解決倒也不難,要我說,干脆就別管她了!”
謝侯爺大手一揮,語氣里滿是煩躁與不耐煩:“那楚清優到底是楚家的人,難道還真要讓我整個侯府傾家蕩產去救她不成?簡直荒謬!!”
“就是!!”
覺得他說的在理,謝夫人也急忙附和。
“安兒,別說是四萬兩,就是四千兩,侯府眼下也拿不出來,反正……反正你與楚清優并未正式成親,這沒名沒分的,要不……要不就……”
“爹!娘!此事萬萬不可!”
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真做如此打算,謝淮安急了。
“優兒是為了侯府才開的那鋪子,如今她身陷囹圄,我若棄之不顧,滿朝文武會如何看待我謝家?如何看待我謝淮安?更何況……”
謝淮安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更何況先前宮宴之事,我已惹了攝政王不快,如今優兒的事,攝政王又是親自下令嚴懲!分明就是想要給謝家一個教訓!如今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樁案子,若此時我再行無情無義之舉,日后還如何在朝中立足?又怎可能還會得圣上重用?”
為了他的前途,他也絕不能在此刻不管楚清優!
謝夫人與謝侯爺聞雙雙一怔,隨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悻悻閉上了嘴。
偌大庭院中死一樣寂靜。
半晌――
謝夫人忽的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安兒方才說的對!這事兒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