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已是黃昏。
楚晚晚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只記得與傅時z纏綿了許久,到最后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然后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傅時z似乎已經走了。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換了一身干凈的。
想到兩人對彼此身體早已不知道多熟悉,楚晚晚倒也沒在意。
坐在床邊緩了緩,便翻身下了床,打算去看看傅安寧在做什么。
這一看,險些被笑死。
傅時z讓她抄寫《女則》一百遍,傅安寧倒是乖乖照做了。
但卻不是一個人抄。
而是召集了整個公主府的下人,人手一只筆,正寫的飛起。
見到楚晚晚來了,還好聲哀求她,不要將此事告訴傅時z。
知道她今日并非出于惡意,楚晚晚便直接放話說不用寫了,到時候傅時z若是追責,便來找自己。
傅安寧聞,杏眼頓時瞪的滾圓,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終究是什么也沒多問,只是神色多少還有些壓不下的八卦。
如此,又過了兩天。
兩天內,傅安寧幾乎要把楚晚晚伺候到了天上去,生怕再出些什么閃失。
兩人一道賞花看景,采清露,制香膏,感情也越發的好!
簡直不要太快活!
可另一邊――
威遠侯府內卻是一片愁云慘淡。
謝家全家人都在等著楚晚晚回來之后繼續逼她拿錢。
可誰曾想,這人一進了公主府,便不回來了!!
那寫信之人只給了三天的時間。
眼看著期限已到,謝夫人不敢冒險,只得把文信侯府送來的聘禮換了銀子,拿去給謝淮安贖令牌。
謝淮安心情不佳,處理完之后,便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灌了個酩酊大醉。
楚清優趕來時,書房的空酒壺已經從桌上堆到了地上。
她端著一碗醒酒湯,急忙快步上前,柔聲道:
“淮郎,莫要再喝了,這么個喝法,擔心傷了身子……”
“滾開!”
謝淮安聽到她的聲音便覺得煩躁,猛的一抬手臂,將醒酒湯打翻在地!
“嘩啦”一聲脆響,將本就暴怒的情緒刺激的更加高漲。
他醉眼朦朧的瞪著楚清優,眼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賤人!都是你!若不是你偷了我的令牌!我何至于此!”
一想到自己居然淪落到要動用妹妹聘禮的地步,謝淮安只覺得顏面掃地,羞憤難當。
“淮郎,此事我真的知錯了……”
聽他責怪,楚清優立刻開始哭哭啼啼的掉眼淚。
可謝淮安如今看她這樣只覺得厭煩。
“哭哭哭!成日里除了哭哭啼啼,惹是生非,你還會什么?你連楚晚晚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楚清優聞,渾身猛地一僵。
不可思議的仰頭看著他,滿眼不可置信。
他可以打她,罵她,責怪她,但怎能說她比不上楚晚晚那個賤人!!
楚清優恨恨的咬緊了牙關,指尖也不自覺攥緊。
謝淮安卻還在繼續發泄。
“你這是什么眼神?難道我說錯了嗎?”
“她楚晚晚至少能夠幫襯家里,如今還被大長公主奉為座上賓!你呢?你除了拖累我,還有什么用?”
“如今倒好,為了填補你這個蠢貨捅出的窟窿,只能讓薇兒嫁的如此寒酸,你滿意了?嗯?”
他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楚清優心口,讓她臉上血色盡失,難堪的渾身發抖。
卻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只能死死咬著下唇,滿口盡是血腥的味道。
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