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罵夠了的謝淮安沉重的粗喘聲。
半晌,他忽的抬腳搖搖晃晃地朝著書房外走去。
楚清優急忙跟上,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開!我要去……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踉蹌著朝著楚晚晚所住的海棠院方向走。
院內安安靜靜的。
院子的主人尚未歸來。
謝淮安一路來到臥房門外,推開虛掩著的房門,借著月光,一頭栽倒在了那似乎還殘留著淡淡清香的床榻上。
腦海中不自覺的便浮現出了楚晚晚那明艷的臉龐。
心中也涌起一股復雜難的滋味。
似乎是悔恨,不甘,和……連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那若有似無的一絲心動。
接著便再不省人事的沉沉睡了過去。
門口――
楚清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底恨意如滔天巨浪。
與此同時,公主府客房內――
青蓮將一疊銀票恭恭敬敬遞給楚晚晚。
“夫人,這是謝夫人動用文信侯府的聘禮湊出的五萬兩銀票,奴婢已經清點過了,分文不差。”
指尖輕撫過銀票邊緣,楚晚晚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謝家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為了那塊令牌,當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想著――
便聽青蓮又道:“還有一事。”
“說。”
青蓮湊近了些:
“之前夫人吩咐奴婢去找的人,已經全都找到了,行拷打下,也已全部交待,說是楚清優主動找上他們,要他們配合演戲,誆騙文信侯夫人的。”
唇角一勾,楚晚晚語氣輕快的起身:“很好,辦的不錯,通知方掌柜,可以派人把令牌還回去了。”
“是。”
青蓮聞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銀子到手,夫人明日終于可以回府,不用在外面躲著了……”
“哪有這么簡單?”
楚晚晚搖了搖頭,起身來到門口,整理了一番衣冠。
月光灑在她艷麗的側臉上,映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藏著三分狡黠與四分算計。
“這戲還沒演完呢,怎么能收場?走吧,隨我去見公主。”
一炷香后――
主仆二人來到主院門外。
不出所料,里面的燈還亮著。
“晚晚?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見到她來,傅安寧立刻便迎了上來,滿臉關切。
楚晚晚輕輕搖頭,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我來向公主辭行。”
“辭行?”
傅安寧聞一愣,急忙握緊她的手:
“怎么這么突然?是不是府上哪個下人怠慢你了?我這就……”
“當然沒有。”
楚晚晚反手握住她的,柔聲道:
“是家中有些瑣事要處理,不得不回去一趟。”
“原來如此。”
傅安寧聞頓時松了一口氣。
隨即又噘起嘴:
“我還當是什么大事呢!你就在我這里安心住著!什么也不用怕!今日午后,我已進宮給你請過旨了!”
她說著,眼底漫上幾分得意,小聲湊近:
“圣上聽完你的事之后,也覺得那謝淮安忒不是東西了!已經答應下旨讓你與他和離!短了三日,最多五日!這和離的圣旨就能送到威遠侯府!你這會兒回去,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不如留在我這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