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晚晚瞬間耳根滾燙。
不等反擊,身后的人已將她摟得更緊。
“坐穩!”
韁繩隨著話音落下陡然收緊,踏雪瞬間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速度絕非尋常的馬匹可比擬!
狂風卷起滿地落葉,楚晚晚忍不住驚呼出聲,卻并未害怕,反而感受著這風馳電掣的快意。
她忽然想起那日城門外,傅時z一身玄甲,跨坐在駿馬上的身影。
那時,他騎的似乎就是踏雪。
而自己當時滿心都是對他的擔憂,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匹神駒。
狂風從耳畔刮過,將連日的煩悶吹散。
楚晚晚放心的朝著身后靠去,后背緊貼著傅時z溫暖的胸膛,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自己的心臟似乎也逐漸同頻。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踏雪一路跑出了軍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楚晚晚也不問。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便豁然開朗。
湛藍的湖泊如同寶石鑲嵌在黃綠色的草地中央,殘陽將水面映出一片淺金色,泛著粼粼波光,美不勝收。
傅時z將楚晚晚從馬上扶了下來,踏雪便乖巧的去湖邊飲水了。
楚晚晚看著只覺得可愛的不得了,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怎的之前在京城沒見過踏雪?”
“京城拘著它了。”
傅時z不知想到什么,看向遠處。
“它該在曠野奔馳,困在四方城墻中,反倒會萎靡不振,便一直養在城外莊子里。”
楚晚晚聞一怔,不知為何,總覺得傅時z像是在說踏雪,又好像不是。
他不愿踏雪被困在四方城墻中。
那他自己呢?
他可愿意被困在京城中?
人人都道他冷酷無情,甚至還有人背后議論他狼子野心,指不定哪天就要謀權篡位。
可她卻知道,他為了守護大炎,堅守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原本的書里,傅時z臨走前會想些什么?
是否也想逃離那處皇城,活的自由自在些?
她突然有些心疼。
回過神來,又自嘲一笑。
被困的又何止傅時z一人。
她又何嘗不是被困在這本書中世界,前路未知?
原本只是將這里的一切都當作數據,大家不過都是紙片人。
可不知何時,這界限居然沒有那么分明了。
他們有血有肉,會哭會笑,與她所認知里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第二戰,其實她本可以不參與。
但若由謝淮安主導,強攻猛沖,結果必定是尸橫遍野,即便最后贏了,死了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她怕。
她怕出意外。
工造營里那些整日與她待在一起的將士各個性格鮮明,都是鮮活的人。
原本不該在這一戰中出現的柳隨風如今也在軍營之中。
其實事態早已脫離了掌控。
但她想,只要贏了,軍功便人人有份。
謝淮安要的,不過就是積累名望,多了少了又何妨?
打贏了,功勞有他一份就是了。
如此,也不算破壞劇情。
她驟然安靜下來,隨便尋了一塊青石坐下,沒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便只剩下了風聲。
許久――
“可好些了?”
傅時z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