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少女用苗語問:“你叫什么名字?”
可苗族少女說得是苗語,姜紓聽不懂。
那名苗族少女見姜紓一臉茫然,這才反應過來她聽不懂苗語。她轉而看向沈青敘,臉上帶著嬌俏的笑容,似乎想讓他幫忙翻譯。
沈青敘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用清晰的中文說道:“藤伊,說漢語。”他的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命令口吻,與剛才對姜紓的耐心溫和截然不同。
藤伊對沈青敘的冷淡似乎習以為常,也不生氣,依舊笑盈盈的。
她轉回頭,用帶著濃重口音但還算流利的漢語對姜紓說:“原來你不會說我們的話呀。我剛剛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聲音清脆,配上那張可愛的娃娃臉,顯得毫無攻擊性。
姜紓連忙回答,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友好:“我叫姜紓。”她對這個叫藤伊的少女印象不壞,至少對方釋放了善意。
“姜――紓――”藤伊學著念了一遍,然后笑著點點頭,“很好聽的名字。我叫藤伊,藤蔓的藤,伊人的伊。”
她自我介紹時,神態天真爛漫。
然而,當她的目光轉向角落里狼狽不堪的旅行團四人時,臉上的笑容雖然沒變,眼神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那依舊是大而明亮的眼睛,但里面閃爍的不再是純粹的好奇,而是一種冷靜的、洞察般的審視。
她的目光逐一掠過灰頭土臉的沈眉、痛苦忍痛的劭尋、驚魂未定的陳書,最后,在周思然身上多停留了那么一兩秒。
藤伊的嘴角依舊噙著那抹天真可愛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條理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們擅自闖入我們寨子的禁地,還攜帶了很多拍攝記錄的設備。”她歪了歪頭,像是在陳述一個有趣的事實,“我們不希望安靜的生活被打擾,所以,你們的那些相機、錄音筆什么的,我們都要沒收哦。”
這話一出,周思然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沈眉更是忍不住想開口反駁,卻被周思然用眼神制止了。
藤伊仿佛沒看到他們細微的反應,繼續用甜軟的嗓音說著決定:“但是呢,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她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一,你們如果還能走,現在就可以立刻離開,我們會有人‘送’你們到寨子邊界。”
她特意加重了“送”這個字,暗示著監視和確保他們真正離開。
“第二,”她指了指劭尋扭曲的手臂和幾人疲憊不堪的狀態,“看你們的樣子,尤其是他,好像需要處理一下。你們可以選擇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們會給他簡單處理一下傷口,你們可以在這里修整一下,然后我們再送你們出去。”
她把選擇權拋了回去,臉上依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只是在提供貼心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