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證據!”姜紓的聲音冷了下來,“蘇暖輕,你拽我下水的時候,用的力氣可不小啊!我這手腕上的痕跡,就是你強行拉扯我的鐵證!”
沈青敘的目光在觸及那圈刺目的紅腫時,瞬間變得幽深冰冷,他周身的氣息陡然沉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執起姜紓的手腕,指腹極其輕柔地撫過那紅腫的傷痕,眼底的心疼與戾氣交織翻滾。
蘇暖輕說道:“就憑這個?這傷說不定是你自己拽的,或者是之前就受了傷。”
姜紓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拜托你,有點基本常識好不好?咱們倆現在就去醫院驗傷,這傷痕的形狀、力度,醫生的報告一出來就知道是我自己拽的,還是你拽的了。更重要的是,我出門前,手腕沒受傷,沈家今晚就這么幾位客人,對比一下在場所有人的手型,不就一清二楚了?”
姜紓條理清晰,蘇暖輕聽了,臉色慢慢發白。
顧聿深看向臉色越來越白的蘇暖輕,蘇暖輕被他看得心慌意亂,語無倫次地說:“阿深,我我我……不是那樣的……”
顧聿深沉聲問道,語氣帶著明顯的失望:“阿暖,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拽的姜紓?”
姜紓在一旁簡直無語,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大哥,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傷痕在我手上,邏輯也清清楚楚,你還問?非得她親口承認才算數?”
這顧聿深的腦子,真能當總裁?
姜紓很懷疑。
蘇暖輕眼看無法抵賴,只能慌忙改口:“我…我……應當是剛剛太混亂,我一時驚慌,記憶…記憶出了差錯……”
姜紓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哦?剛才還一口咬定是我拽你,現在又變成記憶出差錯了?你這口風轉得比風車還快。”
看著蘇暖輕無計可施的樣子,姜紓眼珠轉了轉,抱著氣死她不償命的心態,故意慢悠悠地說道:“唉,其實我忘了告訴你,光驗這手腕上的傷,其實很難精確鎖定是誰拽的……”
因為拽拉是一個動態過程,不是靜態的按壓,在這個過程中,紅腫的形狀會受到施力角度、皮膚移動、雙方肌肉緊張度等多種因素影響,這樣就很難看出來施力者的手型。
蘇暖輕猛地抬頭,死死瞪著姜紓。
姜紓對她殺人般的目光視若無睹,輕松地拍了拍手,語氣帶著十足的調侃:“所以啊,沒事多看看書,漲點常識。這點小手段,一詐一個準。”
她完美地演繹了什么叫用魔法打敗魔法,用對方最擅長的,反將對方逼得原形畢露。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真相也大白,姜紓也懶得再跟蘇暖輕多費唇舌。
她拉了拉沈青敘的手:“阿敘,這里烏煙瘴氣的,咱們回去吧。”
沈青敘將姜紓用西裝外套裹得更緊,手臂環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
經過一個地方,姜紓瞥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那瓶水,無奈地搖了搖頭:“得了,忙活半天,水沒喝上,倒是喝了一肚子池塘水,這下可真是解渴了。”
沈青敘聽到她還有心情開玩笑,下頜線條微微柔和了些,他低頭看著她濕漉漉的樣子,輕聲承諾:“回家,我給你煮熱姜茶。”
兩人相攜離去的身影,與身后顧聿深和蘇暖輕之間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