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還想說什么,表示自己不需要休息,顧聿深卻打斷了他,補充道:
“帶薪的。”
阿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利落地應道:“是!多謝老板!”
姜紓回到民宿房間,一推門,就看見沈青敘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苗寨風物志,聞聲抬眸看向她。
不知怎的,姜紓心里莫名閃過一絲心虛,下意識地將握著首飾盒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然后飛快地塞進了自己的隨身手包里,動作快得幾乎像做賊。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地走過去,岔開話題問道:“我們……是明天進里寨嗎?”
沈青敘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看穿了她的不自然,但并未點破。
姜紓得到肯定答復,便轉身去整理行李,想著在里寨估計要住上些日子,得提前準備些必需品。
正當她埋頭收拾時,沈青敘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小香包。
他伸出雙臂,從身后環住她的腰,動作輕柔地將那個香包系在了她的腰側。
姜紓低頭看了看,又湊近聞了聞,一股清苦中帶著點清香的中藥味鉆入鼻尖,并不難聞,反而有種安神的感覺。
“這是?”她疑惑地問。
沈青敘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聲音低沉:“進入里寨,林木更茂,蟲蛇也多。雖然現在天氣涼了,但保不準有什么不長眼的東西。戴著它,可以驅避蟲蛇,能護著你。”
姜紓心里一暖,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腰間的香包,軟軟的,她喜歡。
晚上臨睡前,姜紓想著再最后檢查一遍行李,看看有沒有遺漏。
她打開行李箱,準備把一些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寄回家。最后,在行李箱最底層、幾件衣服下面摸到了顧聿深送的項鏈。
它被壓得嚴嚴實實,放在了要寄回家的東西里。
姜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已經躺在床上的沈青敘。
他正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但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卻出賣了他。
姜紓又好氣又好笑,把東西重新歸置好,然后爬上床,在他身邊躺下,故意嘟囔道:“真是個……小氣鬼!”
話音剛落,旁邊“熟睡”的人立刻有了動靜。
沈青敘一個翻身,將她攬進懷里,臉頰埋在她溫熱的脖頸間,悶悶的聲音傳來,帶著理直氣壯的坦然:
“我就是這樣的人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帶著他特有的清冽味道。
姜紓心尖一軟,側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語氣帶著縱容的無奈:“我知道啊……我的小醋壇子。”
這個吻像是點燃了某種信號,沈青敘的眼神瞬間暗沉下來,泛起危險的波瀾,攬著她的手臂也收緊了些。
姜紓立刻察覺到危險,哧溜一下縮進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甕聲甕氣地提醒道:“別碰我!我在吃藥呢!要遵醫囑,修身養性!”
沈青敘的動作頓住,看著她防備的樣子,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欲望和挫敗。
他深吸一口氣,想憑借意志力壓下躁動,最終還是認命般地打算起身去浴室。
姜紓見狀,又趕緊從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他的睡衣衣角,急急地補充:“不行!你不能去沖冷水!病才剛好一點,又想發燒嗎?”
沈青敘被她拉住,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無奈地倒回床上,發出一聲近乎痛苦的嘆息:
“……真折磨人。”
姜紓躲在被窩里,聽著他壓抑的呼吸聲,偷偷彎起了嘴角。
活該!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之前不知節制,可勁兒折騰我的時候,怎么沒想著下手輕一點?
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夜色漸深,房間內只剩下兩人交織的呼吸聲,一個帶著克制的粗重,一個藏著狡黠的輕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