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裘琰面前,兩人相對而立。
裘琰這才驚覺,當年那個需要仰頭看他的少年,如今已經與他平視了。
時誦舉起拳頭,輕輕撞了撞裘琰的胸膛,就像小時候那樣。
他的笑容燦爛如朝陽:“所以我不告訴你,就是因為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遠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阿哥?”
這一聲“阿哥”,讓裘琰的眼眶瞬間發熱。
“當時不告訴你,是想著,我干的事已經敗露了,下場肯定很慘。”時誦眨著眼睛,“我可不能拖累你。”
裘琰:“兄弟之間,說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他像小時候撒嬌那樣,歪著頭問道:“所以,阿哥,你原諒我好不好?”
“當時,故意瞞著你,干這么多危險的事情。”
原本是裘琰來尋求原諒的,轉眼間卻成了時誦在道歉。
這場面一下子反轉,讓裘琰措手不及,卻又心頭滾燙。
裘琰的眼底泛起暖意,像兒時那般自然而然地抬手,揉了揉時誦后腦勺柔軟的發絲,聲音里帶著寵溺:“我們兄弟之間,哪有什么原諒不原諒?”
時誦瞇起眼睛,像只被順毛的貓,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燦爛笑容。
那笑容太過明媚,仿佛能驅散所有積壓的陰云。
裘琰看著他熟悉的笑容,心頭一松,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沉重與隔閡在這一笑間煙消云散。
兩人在窗邊的竹椅上相對坐下,晨光透過窗欞,在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裘琰看著時誦,忍不住問道:“時誦,你怎么會和沈青敘走到一路去了?”
時誦撇了撇嘴:“沈青敘啊,他精得很。當年就是他告訴我真相,又在我被護衛隊追捕時暗中相助,不然我恐怕都逃不出里寨。”
裘琰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
另一邊,沈青敘結束與藤伊的對話,轉身輕輕推開房門。
就在門開的瞬間,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姜紓吃痛的輕呼。
他急忙推門而入,只見姜紓穿著柔軟的睡衣站在門后,一頭卷發慵懶地披散在肩頭。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肌膚白皙得如同山巔新雪,仿佛泛著瑩瑩微光。
此刻她正痛苦地蹙著秀氣的眉頭,一只手緊緊捂住額頭。
沈青敘的心瞬間揪緊,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聲音里滿是自責與擔憂:“紓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門后。”
姜紓尷尬地眨了眨眼,臉頰泛起緋紅。
偷聽被抓個正著,還撞個正著,這也太丟人了。
還是物理意義上的撞個正著。
沈青敘小心翼翼地移開她的手,只見她光潔的額頭上赫然浮現出一片刺眼的紅,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姜紓覺得被撞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見沈青敘只是凝神細看卻不說話,心里不由慌了神。
該不會破相了吧?
“阿敘,怎么樣?嚴重嗎?”她小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
沈青敘的指腹輕柔地撫過那片紅痕,眉頭緊鎖。_c